“一定还有办法。”
男声。
“一定还有办法……”
男声……
禾后寒睁开眼睛。
累。
眼皮都沉得压了几十层似的。
第一眼。
江盛。
第二眼。
常思。
江盛猛地扑过来,眼神在他脸上贪婪地巡视着,要用视线把他永远网住拴牢似的。
他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微微发抖的手。
禾后寒皱了下眉头,张开嘴,嗓音哑的不像话:“疼……”
江盛连忙松开手,小心翼翼的,紧张地看着他,轻声——好似声音大一点都会让他昏过去似的,“瑞声,瑞声……”
叫了半天,却没有下文。
禾后寒看着江盛,桃花目蒙尘,脸颊凹陷,憔悴得很。
他张了张嘴,声音又小又微弱:“水……”
常思就在后边,立刻递过一个茶碗。
禾后寒湿了湿嗓子,问:“多久了……”
江盛听了,说:“一个月有余。”
禾后寒心中一惊,又是这么久,他继续问:“这是哪?”
不待江盛说话,常思先在后边开口了:“小丘仙,药仙堂。”
禾后寒眼神转向常思,极细微地动了动下巴,轻声道:“多谢常姑娘。”
常思微微摇头,道:“你应该谢江盛,当年是他找我出海……我才能研究出这套施针手法,你现在才能得救。还有你师兄,山下的官兵头领正好是他带过的兵,江盛才能把你送到我这儿来。”
禾后寒有些发愣,思考的速度好像都变慢了,他记忆里的常思还是个有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过几年时光,却变了个人似的,干练,成熟,有条有理。
他又有点累了,闭上了眼睛,疲惫感汹涌袭来,他吃力地吐出几个字:“我快要死了吧……”
手腕一紧,可那疼痛也淡了。
黑暗。
又是不知多久。
浑浑噩噩的。
“昨天有人送了封信来,署名给他。”
女声。
窸窸窣窣的拆折声。
“皇帝说……有法子救他。”
男声。
“什么法子?”
女声。
“自然未写在这上边,皇帝要我把他送回宫里去。”
男声。
“他或许会活下来,但你们就没机会……”
女声。
“江盛……”短短两个字,禾后寒却觉得胸肺都隐隐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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