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后寒微微摇头,道:“师兄,若是我在这里扔下他,这一辈子我也不得安心了。师兄,瑞声又要麻烦你了……把飞雪和之森带走吧。”
他见荣嘉禄要反驳,立刻提高了声音,道:“师兄!他们还这么小!带他们离开这儿!”
荣嘉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有痛苦,有伤心,有太多太多无法说出口……他低头看了看明桥和江飞雪,他们两个眼神都还天真,懵懂地看着他。荣嘉禄定定看了禾后寒一眼,弯腰一手一个,抱起明桥和江飞雪,提起跃出,几步就离得远远的了。
待荣嘉禄身影消失在枫树林中,禾后寒才转过身来,对上江盛发愣的眼神,压低声音,道:“我不会让你死在这儿,我们往小丘仙那边冲过去,他们的武力较薄弱。”
江盛好似想说什么,对上禾后寒平静的眼神,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微微点了下头。
下一刻,一青一红两道人影冲向蓄势以待的各大门派。
江盛摘了万钧珠,五指轻弹掸断兵刃,彩衣翩飞,不染血污。
禾后寒则毫无顾忌,又豁出去了,招招下死手,凶悍而狠戾,刀刀见血。
小丘仙众人确是武功一般,他们起先占了优势,几乎要冲出众人的包围圈,但紧接着就被随后包围过来的雨山派和峼同派弟子围住,一些爱徒心切的长辈也开始出了狠招,不多时江盛同禾后寒便落了下风。
禾后寒比江盛要稍轻松些,因为江盛才是他们的目标,他下手又太狠,众人不知不觉便都围在了江盛身边,一时之间,好似平地开出了一朵钢铁之花——鲜艳优雅的花蕊,一圈寒光簌簌的花瓣。
禾后寒正回身躲过一把飞镖,眼神正落在江盛身上,他背后正有一把长剑猛地刺过去。
禾后寒一时忘记了呼吸,眼睛紧紧盯着那剑,身子不由自主地过去,过去——
黑刀迎上那剑尖,一挑,挡开。他松了口气。
但与此同时,他身后空门大露。
两把……三把剑,连续地,轻盈又迅猛地,刺进了他的背部。
真疼啊……
比什么都疼,但在心里,心里与之对应的……却是莫名的舒服和满足。
禾后寒正对上江盛转过来的视线,那样多情的眼睛,那样多情的,一直留在他身上的……
原来。原来爱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这个滋味,确实可以回味好久……
好久……
他看不清江盛的神色了,他的眼前阵阵发黑,脚也发软了。
他委□子,摸到了坚硬而粗糙的黄土。
他不知怎的,好想叹一口气。
丞相有何得(全)
“这太奇怪了,他肺腑受到重创,本应当场毙命……现在经络却自行运转真气,毫无损伤!”
女声。
“那他为何还不醒?”
男声。
“我以金针探脉……你一定无法想象。”
女声。
“怎么?”
男声。
“他的经脉运行正常,但心脏跳动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这根本无法维持正常活动!”
女声。变大。
“其实他当年昏睡不醒也很是奇怪,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他活了下来……”
男声。变低。
“不论怎样,江盛,我以小丘仙药仙堂堂主的身份担保,他这样一定无法活下去——没有人能。即便他醒过来,他的行动也会越来越迟缓,越来越疲惫,直到最后彻底停下来,永远睡过去……”
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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