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王兄,今日是老天要助我!原想要在你们返回王城的路上截下你们,却不想你们自己倒是分开了。省了我不少力!”玉扬勾唇笑语,他让湖心殿发出的假消息,让众人以为所有的势力都朝着王城而去了。
“噢?是麽?”莲殇也笑,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飞扬,却丝毫不减他的贵气,这样敌众我寡的局面竟也不能让他看起来狼狈。
虎芽见莲殇扬起了右手,勒了缰绳,调转了马车。
马队之人也骚动起来,马匹的嘶吼声如同战鼓。
暗卫军在莲殇身後一字排开,将马车的去路护在身後。
“王兄知道,本王要的是什麽!”玉扬褪去了笑容,直直盯着莲殇。
“王位?”莲殇不屑地轻笑,“送你亦可!”
马贼众人一愣。
玉扬抓着缰绳的手,指骨泛白,紧绷着下颚,又语,“本王要无言!”
海风刮来,吹得两人的袍子哗哗发响。
两人对眸,莲殇冰冷的双眸如野兽,“她,任何人都碰不得!”
王爷呀,江山和美人,当真有只要美人的蠢人吗?
奴家听过一个笑话。
他说,这世间,没什麽可以和她比的。
那是,那时樱娆说的鬼话。他不屑。
可是,这个眼前,帝王之相的男人,却说,王位随意,无言不可。
玉扬看着不远处正奋力逃亡的马车,低眸,“王兄呀,我这些兄弟,别的不会,抢,可是一把好手!”说罢挥手,马贼得令,飞奔起来。
两队人马瞬间拼杀起来。
莲殇接过将士丢来的长剑,玉扬也抽出宝剑,两人驾马上前。
呯──
剑相互碰撞,擦出火花。
“你所有的一切,都应属於我!”玉扬咬牙,两人抓握着剑靠着力量抗衡。
莲殇迸射出寒光,未回答他,翻转着手腕,剑身反射了太阳光,刺得玉扬晃眼,一松,莲殇乘机抽剑,划破了玉扬的衣襟。
玉扬被迫後退。
“嘁!没用!闪开!”马贼的头目啐了一口,举着大刀朝着莲殇砍去。
莲殇举剑挡着,但马贼的大刀重量毕竟大过了长剑,剑身下坠,伤了他的肩骨。
“小子,你还挺有能耐嘛!能吃我一招的文人,你是第一个!”
莲殇冷冽的俊眸没有半点温度,嘴角勾起弧度,吐言,“文人?恐怕你认错人了!”说罢,竟然脱手剑把,任由剑刃刺进肩头,就像是不会疼痛的魔鬼一般,抽出腰间的匕首,插向马贼头目的胸口。
“该死!”马贼防不及,退开,急忙护着胸口,但依然被扎穿了手心。
莲殇的骏马也心领神会地嘶吼着叫嚣抬起前脚,吓退了马贼的马。
莲殇抽下肩上的剑,面无表情地看着玉扬和马贼。肩头的血液流淌而下,而他毫不在乎。
马贼忍痛笑道,他们在江湖上走,哪天不挨刀的,“嘁!看不出!你他妈还真是个当王的料!”
莲殇盯着马贼,瞥了玉扬一眼,“如果你杀了他,王位送你如何?”
马贼愣了,玉扬不敢相信,此时此刻的他依然可以冷静地诱擒敌人!
“抱歉!你现在看上出,没利可图!”马贼说罢,举刀又要攻上。
马贼人数众多,虽然暗卫军各个都是好手,可依然应付地显得吃力起来。
而无言这里,则在马车里颠簸着。
“见鬼!”虎芽回头就见几个凶猛的马贼追了上来。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抓着腰际的弯刀,准备迎战。
布衣族的小分队与马贼交缠之际,一支利箭咻地飞来,惊吓了马匹,虎芽一手没有拉住缰绳,马车相连的绳子被马匹挣断。
赏雪在马车内护着无言,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马车砰的不稳地翻到在地上。
“娘娘没事吧?”赏雪有些晕眩,急忙查看无言。
无言轻摇脑袋。
两人钻出马车,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慑着。
耳边是厮杀、刀剑相拼的声音,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无言朝着远处,看到那里同样是一片混乱,黄土飞扬,看不清人影,找不到他的身影。
咻──
一支箭射在无言身前,赏雪急忙将无言挡在身後。
咻──
又一支箭,射在无言脚下,似乎她就是猎人手中必死的兔子。
咄咄咄──马蹄声响起,扬起飞尘。
无言眯了风沙,模糊的视线里,一匹马朝她而来,上头的人举着弓箭。
第一次遇见之时,他也是如此,在高处,她仰头看他,小身子倔强地要去护着身旁的丫鬟。
“小言言!”玉扬拉起弓箭,将箭心对准了无言。
无言微愣,赏雪张开双臂想要挡在两人之间。
“我不会伤你,你知道吗?”他笑语。
美丽的眸子先是一愣,忽然瞳孔扩散,惊恐地明白了他的话,身体似乎先一步,眼泪流出。
他不会伤她,可是他却朝她射箭,不是要她的命,而是──
黑色的骏马飞驰而来,似乎都是计算好的。
咻──
箭离弦──他勾起唇角笑。
高头大马被缰绳勒起,嘶──马匹似乎预知着主人的意图──
无言哭着,挣脱了赏雪,奔向从马背上摔下的人。
太近了,这样的距离,一箭就射穿了他的胸口,莲殇皱眉,将奔至身边的无言护在怀里。
“你也知道,我不会伤她!”玉扬轻踢马肚,超前阔步,又拉开了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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