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周的,”花妮冲着周郎中的背影诅咒道:
“我永远也忘不了你,我死后就是变成厉鬼,第一个便来捉你,”
“嘿嘿,”周郎中转过身来,望着饱受自己捉弄的小娘们,嘻皮笑脸道:
“谢谢,谢谢,咱们既然活着不能做夫妻,死后我非常愿意与娘子长眠九泉啊!”
“滚,恶棍!”花妮恶声恶气地骂了一声,周郎中吐了吐舌头,背起破药箱,又冲花妮吐了吐舌头,哼哼唧唧地走了出去。可是,傍晚时分,周郎中背着破药箱子又跑了回来。花妮见状,恼得七窍生烟,正待冲出屋子,把周郎中大骂一顿,怎奈周郎中并没有进屋,而是直奔正在院子里收拾柴草的婆婆,黄昏之中,但见周郎中附着老太太的耳朵,不知嘀咕些什么。花妮无奈地骂了一声,转身躲进厨房里去了。
院落里,周郎中与老太太假惺惺的寒喧一番,然后,附着老太太的耳朵,别有用心地嘀咕道:
“老太太,方才我走的匆忙,有些事情忘记了交待,所以,只好又返了回来!”
“哎哟,周先生,你真负责啊,我儿的病,多亏了你啊!”蒙在鼓里的老太太对周郎中千恩万谢,充满了真诚的感激之情,周郎中清了清嗓子,向老太太叮嘱了一番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一对老鼠眼贼溜溜地瞄了瞄堂屋,尽力压低了语音:
“老太太,还有一件事情,我始终闷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恩人啊,”老太太已经对周郎中不设防了:
“这十几天以来,周先生为医好我儿的病,费尽了心机,不仅东跑西颠,还要早起晚睡,周先生对我家真是恩情深似海啊。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老太太,你儿子的病此番治好了,过不了多久,还会复发的!”
“这是因何啊?”
“因为,因为,”周郎中迟疑一下,又卖起了关子,闭嘴不言语了。老太太更加着急了:
“先生,只要为我儿好,你无论说什么,我是不会在意的!”
“那好吧,豁出去得罪你这老太太了,谁让我心直口快,肚子里装不得任何事情,不吐出来,就如黄痰在喉。嗯,嗯,老太太,是这么回事,”周郎中清了清嗓子,一边贼眉鼠眼地瞟视着堂屋,一边悄声冲老太太言道:
“恕我直言,经过这十几天的观察,在下发现你的儿媳妇身上带有妖气!……”
“啊,这,”老太太霎时惊呆住了,虽然不停地蠕动着干巴巴的嘴唇,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这,这,”周郎中不失时机地继续诓骗道:
“老太太,在下活了数十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厂,任何事情也休想逃过我的火眼金睛,自从进得你家门那一刻,我便嗅出你家里弥漫着一股妖气。我当时就楞住了,四下搜索一番,发现那妖气飘忽不定,时尔在房梁上缠绕着,时尔又窜到火炕上,而更多的情形下,那妖气是附在你儿媳妇身上的。”
“如此说来,”老太婆终于停止了颤抖,对周郎中的谎话信以为真了,只听老太婆自言自语地嘟哝着:
“我儿子的病,便是妖气给熏出来的?”
“不仅是熏的,并且,”周郎中接下来的话,把老太太吓个半死:
“妖气不仅能把人熏出大病来,每天夜里,妖气便转变为妖怪,附在你儿媳妇的身上,当你儿子与媳妇行房时,妖怪便趁机吸你儿子的精血。你儿子之所以jī_bā淌血,皆是因为妖精吮吸而至,并且,你儿子的精血已经被妖怪吸吮得差不太多了,如果你再不想办法降妖除怪,你儿子早晚被那妖怪吸尽了精血,吸得仅剩一套空皮囊后,两脚一蹬,撒手人间了!”
“真的么?”老太太又哆嗦起来,在周郎中喋喋不休的嘟哝声中,突然发疯般地向堂屋跑去。把个周郎中也给弄胡涂了:
“她要干么,找儿媳妇对命去?”
老太太并没有找儿媳妇的麻烦,而是将周郎中的话简单明了地转达给了儿子,酒鬼听罢,浑身也哆哆地筛起糠来,手中的酒杯不由自主地歪向一旁,酒液稀里哗啦的溢得满炕皆是。老太太失魂落魄地拽着儿子的手臂,不停地摇憾着:
“儿啊,你老老实实的告诉娘,你媳妇,当真吸你的血了?”
“吸了,吸了,”想起花妮给自己kǒu_jiāo的情形,酒鬼昔日的美好回忆一扫而光,胯间的命根子再次疼痛起来:
“她吸了,她天天都吸啊!”
“我的老天啊,”老太太急得直拍大腿,末了,又跑出堂屋,向周郎中乞求道:
“恩人啊,你救人可要救到底啊!”
“可是,”周郎中脑袋瓜一晃:
“妖怪不除,我纵然有再好的仙丹妙药,也是无济于事啊!”
“我,我,”老太婆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我,我把她休回家去,”
“大凡妖怪,都是修炼多年的,不仅神通广大,往来于千里之间,只需眨眼功夫。你把她休回家去,到了晚上,她若想回来继续吸你儿子的粗血,那再容易不过了!”
“我,我,”此计不成,老太婆又生一计:
“先生,你给我配副毒药,我毒死她!”
“老太太,你媳妇是妖怪附身,你用毒药只能毒死媳妇,而妖精早就溜之大吉,又窜到别人身上为非作歹去了!并且,你毒死媳妇,也触犯了王法啊,……”
“那也不管,那妖怪愿意去哪就去哪,只要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