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的宝贝女儿一直都不想留在这儿。”阮父靠在门框上,语气温柔地说道, “当初来到这边,我知道不是你想要的。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爸爸说好要给星星一座城堡……”
“最终还是食言了。”阮父的眼神稍稍暗淡。
“都过去了。”阮星用手指绕着衣服上的带子, “况且我现在想要的,不是一座城堡了。”
“是那个男孩子吧。”阮父突然说道。
阮星低下头,眼眶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涌。
来到澳洲没几天,陆清婉的父亲和阮父通了一个很长的电话。
阮星怎么也没想到,江鹤以前的那些事情会重新被揭开,而且是在一个这样的时候。
那天,阮父面色凝重,质问阮星是不是和一个曾经出过事的男生在一起了。
“我都已经来了,还要我怎么样?”当时的阮星,因为江鹤的骗局两个人已经淡了联系,却一听到别人说他的不好,还是会立刻竖起浑身的刺。
“看来真的是管你管得太松了!你有没有想过,他弟弟的事情再次发生在你的身上?”阮父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这样的人你也敢去接触,真是胡闹。”
那天,阮星握紧了拳头。
她的声音极冷。
“我的事情,别人管不了。”
阮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碰到了女儿的逆鳞。
父女关系因为这件事情,僵了很久。
从回忆中抽出来,阮星的表情从容淡定,轻描淡写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说的不是“我不是”,而是“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去找他。
过了那么多年,她还是放不下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像是有一根线,嵌在她心脏的褶皱里,拔不出来,只能跟着走。
其实,面对李子婷,阮星可以把话说得那么绝对,可在她的内心里,她根本拿不定答案。
当江鹤说出“圆满”那两个字的时候,阮星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建设起来的防线,又在他简简单单的话语中分崩离析。
阮星缓缓抬起头,对上江鹤的视线。
他的眼眸更加立体,一条深如沟壑的双眼皮劈开眸子和眉骨,眼角向上挑,仿佛开刃的剑出鞘,闪着冷冷的白光。
“词儿不错。”现在的阮星要比以前,更加从容淡定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江鹤一句两句骚话说得乱了阵脚,她扬起嘴角,说着很久都没说过的中文,竟然有了一点北方的调调。
江鹤没有放手,紧抿着唇,眸色沉沉。
“好久不见啊。”阮星继续掌握说话权,她的笑看上去美丽得无懈可击,“怎么现在想起来要来找我了?”
话音刚落,阮星突然用力,挣脱开江鹤的手。
皮鞋踩在石阶上,发出声响,她拢住大衣,飞速朝山下跑。
她不等江鹤的回答,留下决绝的背影。
风愈来愈大,吹乱了阮星的头发,而阮星却无心去管。她现在只想要赶紧上车,赶紧离开这里。
与江鹤短暂的交锋,她此时的心频率紊乱,撞击着她的心房,就像是雷声在胸膛里面闷响。她跑得很快,有些喘不上气,脸被胀红。
如果再僵持几分钟,她估计,她就真的脱不了身了。
该死。
阮星上车,摔上车门。
李子婷看到阮星这么快就回来,而且还头发凌乱喘着粗气,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遇到江鹤了。”阮星平复了呼吸,转头看向李子婷,补道,“你叫来的江鹤。”
……
李子婷发动车子。
轿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沥青路上断断续续的白线在高速的运动下连成一条线。
“阮星。”李子婷正声道,“我宁愿你回来不见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也绝对不能不见江鹤。”
“他这几年,陆炎说,他对待工作和学业,完全就是自杀模式。他根本没有忘记你,他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的那一天。”
“你们当时那么爱对方,可是年级太小了,有太多的无能为力。这些年,你和他都有了能力,成为了很好的人,不应该就这样错过。”
“我……”阮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单字卡在了喉咙眼。
“我只是很希望,你们不要放弃对方。”
“你们都是那么努力地爱着对方的,对不对?”
“……”阮星一言不发。
她抬起手,用手指揉了揉眼眶。
这一揉,就像是被烈火燎过那般,炙热起来。
齐城这几年发展得很快,成为了众多新一线城市中的黑马,这两年已经跻身一线城市。现在这座城市里藏着太多商机和机遇,这也是阮星为什么选择回到齐城的原因。
她一直没安排好住处,于是先将就着住了酒店。
酒店选的是靠着市中心的地段,这里交通方便,设施也比较齐全。
把东西清好,她躺下床上,想了想找房子相关的事宜,拿着手机看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