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拾怒了,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想将长剑拉远,身子也不停地挣动:“你又是谁,凭什么用剑对着我,我告你去信不信?”
“凭我是你名义上的夫君!”李横怒吼一声,俩人在床上就撕扯起来。李横还要下狠手,身下的人却突然不动了,表情先是像见到了怪物一般,然后环视屋子,仔细打量他,还伸出手掐了掐自己,松开手后脸蛋都红了,瞪着眼睛似乎受了重大打击,不等李横再说什么,两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
李府下人匆匆将大红的帛绢换成了白色素缟,喜事转眼变成了丧事,每个人都是一脸愁云惨淡。出大事了,李家当家怕是要易主了。
“李家长子娶了个男人还气死了当家!”这件事在淑浦县传的沸沸扬扬,都快代替了人们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嘿!听说了吗?李横那厮¥¥@#*……
结合之前的一些流言蜚语,李家大少爷李横有龙阳之好已成了事实,甚至之前跟他好过的女子都不愿意站出来替他辟谣,提起李横都一副闪闪躲躲的态度,更是坚定了人们对此事的认知。
你说你喜欢男人就喜欢吧,玩玩小倌养养娈童不就好了,做什么娶进家门败坏门风啊,李老爷子为此气得一命呜呼,真真没见过如此不孝的儿子,人们啐着唾沫,戳着李横脊梁背地骂。
“听说李横被赶出李家了!”茶楼里三教九流都有,一人提起李横,都纷纷投来了注意。
“赶的好!李二爷也够仁慈了,要是我,早就将那畜生打死了!”以前人们不敢议论李家的少爷,现在可不怕了,个个赞同地跟着起哄。
“李家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都被赶出来了!”
“早该赶出来了,一个个不学无术,就知道败家,要我说,就算没这事,李家若是传这四位公子任何一人手里,再大的家业也得败了!”
“就是就是,你不知道,上次在怡花楼,李乔有多嚣张,他……”
早看不惯李家四位公子的人们继续不遗余力的八卦,连陈年烂谷子的事都扯了出来。
一处偏僻的小巷,楼小拾扶着墙晕晕乎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没弄清楚,只知道被人粗鲁地推了出来。旁边的四个男子目露凶光,刚刚他们已经咒骂凿墙了一遍,此时大概累了,呼哧呼哧喘着气,面色铁青。
“大哥!你被人陷害了!”李家二公子李乔一袭白衣,只是衣服凌乱,下摆还带着泥土,狭长的凤目瞪了起来。
“现在是二叔掌权,准是他想要夺咱李家家产!我去一拳打死他!”李家三公子李程一身黑色短打,最为高大的他拳头握得嘎嘎响。
“三哥,你冷静一点,无凭无证的,难道你想背上杀人的罪名吗?”李家四公子李舟只有15岁,年龄最小的他在刚刚的推搡间被哥哥们护在了身后。
“可恶!”最为狼狈的李横攥紧拳头砸着墙壁,撕扯间,头发早就被抓散了,双目暴突,哪里还有面如冠玉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角落里还有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怯怯地缩在角落里,他不明白大人们为何这么生气,他不敢问,连出声都不敢,他怕换来一顿好打。
没注意到是谁问了一句“眼前该怎么办?”,四位公子纷纷说自己有至交好友,可以先找他们帮忙,于是四人就散开了,楼小拾冷笑一声也不点破。
李横回头看了一眼楼小拾,还有角落里的那个孩子,那孩子看见大人们都走了,跑了两步也想跟上,但哪里有大人的脚步快,转眼就见对方消失在巷口,急的他直掉眼泪。
“小不点!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楼小拾揉揉额头蹲下来,基本上他对孩子称得上喜欢。
小孩有点怕生,忍不住后退一步,小脸也低了下来:“我叫李夏,今年五岁了!”声细若蚊。
楼小拾上下打量这个五岁的孩子,身子小小的,脸蛋也黑黑的,不吵不闹,即使是哭也是不出声地大颗大颗掉金豆豆,一点没有五岁孩子该有的样子。李夏被打量得不知所错,紧张地拽了拽发白的衣角,眼泪也忘了流。
楼小拾眼睛一转,猜这孩子定是那四人其中一个的子嗣:“你爹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