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线呆了三年的战士毕竟还是技高一筹,当俊流发觉就算自己认真起来对方的实力也依旧有所保留,情急之下他一把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礼服配刀。
“喂……等等,那东西不是闹着玩的!”齐洛见情形不妙,忙退了一步,想让对方就此作罢。
俊流却已经冲了过来,挥舞着凶器。齐洛连续三下躲开他的刀锋之后,脚下一个大意,竟被这个恶魔给结结实实绊倒了。他摔得一阵天旋地转,定神看着那在眼前晃动的银光熠熠的匕首,没有轻举妄动。
俊流迅速翻身上来,喘着气坐到他的身上,脸上丝毫没有这场不公平的比试所留下的羞愧,反而故意把冰凉的刀身触到他裸露的脖子上,刀尖慢慢滑过那道旧日的伤痕,调笑着说,“要么乖乖让我劫色,要么就再在这里给你添条新的?”
“殿下,你年纪轻轻学点什么不好?学得这么流氓。”齐洛叹了口气,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枕着头安稳地躺下了。“我走之前你可不是这样。”
“是什么样?”俊流将刀尖立在他制服胸前的扣子上,饶有兴趣地追问。
“嗯……比现在可爱多了,”齐洛转动着眼珠,词穷地形容着,“很善良,对我很好。”
“那你比较喜欢那个时候的我吗?”俊流轻声问,掠过脸庞的笑像蜜糖般诱人,他说着倾下身,一一解开自己的礼服扣子和里面的衬衣,直到裸露出一半光洁的胸膛,“好啊,如果你是第一次的话,我可以在下面。”
“啊?”齐洛再一次怔住。
“你还保留着处子之身吗?我可不放心你在前线的战友们啊。”他接着毫不避讳地问,低沉的声音带着挑逗的气息,“你在那里都是怎么解决的?肯定积压了不少吧?”
“我说,”齐洛露出哭笑不得的样子,索性直接坐了起来,用手拉上了俊流敞开的衣服,又利索地帮他扣上了几颗纽扣,眼睛里恢复了些许认真,“我不管你怎么看我,俊流,我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为什么?”俊流直直地望着他,“我想要和你做。”
“不是任何你喜欢的人都能够变成这种关系的。”齐洛的声音不觉硬了几分,“在我心里,你的意义远远超过这种关系的定义,我不想变成这样,我不是用这种眼光来看你的。”
“你说任何我喜欢的人都能够变成这种关系是什么意思?”俊流的表情冷了下来,语速也加快了,“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这样做的人?你以为我对你是一时兴起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齐洛无奈地回答。
“这就是我发自内心的感情,有什么问题?”
“是的,但是也要用两个人都认同的方式来表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不要生气,我真的很怀疑你是否还知道除了上床之外的其他表达方式,毕竟隆非对你的影响太大了,你一直都没有走出来。”
“所以说是他把我脑子操坏了吗?”
“俊流!”
“你没资格说我吧,有恋姐情结的家伙。”俊流果然生气了,毫不客气地回敬到,“我知道你只对你温柔善良的阿梓感兴趣。”
俊流满以为这记珍藏许久的杀手锏会和当初一样凑效,激得这个青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正要等着看他彻底投降的样子,下一秒,浮现在他嘴角上的得意之色却凝固住了。
沉默着的齐洛,眉目间突然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哀伤,原本光彩的眸子顿时暗淡了下去,这一切轻微得像飘到水面的落叶,悄无声息却又那么揪心。俊流愣住了,那个转瞬即逝的表情,像是隐藏着不可言说之痛,让人心底冰凉。
“我今天很累了,回去吧。”
吵架戛然而止,齐洛并没有再说什么,静静地爬起来,拍了拍粘在衣裤上的草屑,将手递给俊流的时候,脸上一如往常的平和,再看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
宴会看上去已经散场了好一阵子,零星的宾客们走出大门,带着远去的笑声,屋内只留下几名侍者还在清理剩下的餐具。两人刚刚走到台阶下面,便被一位等候在门口的高大军人叫住了。
“殿下,”他立刻迎了上来,朝俊流微微欠了欠身,示意停在不远的一辆黑色轿车说,“陛下他们已经先启程回府了,吩咐我在这里接你,请上车吧。”
“好吧,”俊流答应着,又转头对齐洛说,“小洛,这是骁易,是父亲的侍从,平日都在家里负责一些日常事务。”
“抱歉,这么晚才回来。”齐洛这才注意到男人肩上的军衔竟比自己高,立刻恭敬地敬了个礼,脸上随即挂上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至少长他十多岁的男子,他神情稳重,不露一丝锋芒,但胸前那枚小巧的十二角星型佩章尤其引人注目。这是最高阶皇家卫兵团的标识,他们是所有军职中和皇室距离最近的特殊群体,不受制于任何系统,惟独无条件服从国王一人的命令,而其中担任团长的人即使被称之为王的心腹也不为过。
“不,谢谢你送他过来,”男人友好地伸手与他一握,态度谦和,无半点架子,“少校不用这么客气,我们早就见过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正式认识。”
“对了,三年前你住院治疗,包括后来去军事法庭,很多我们不方便出面的时候,都是骁易在打点,他可是相当熟悉你的情况。”俊流补充到。
“我竟然都不知道,”齐洛握着他的手,惭愧地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