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吉这么快就进入演武状态了!”向日有些惊讶地看向场上的队友。
“对手越强,就越能激发自身的潜力,日吉就是这种类型。”忍足推了推眼镜,“那么接下来他要怎么做呢?幸村的实力在他之上,刚刚那一球虽然展现地不多,但已经可以看出两者等级的差距。”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向日好奇地扭头看向自家搭档。
“我吗?”忍足略歪了歪头,然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概是硬碰硬吧。”
“我还以为你只会缜密布局呢,这么热血一点也不像你的画风。”向日笑道。
“嗯~”忍足沉吟道,“大概是知道比谋略的话,是怎么也赢不过对方吧。”只是一种直觉而已。
日吉的第二球来势汹汹,角度刁钻。他的确是一个用头脑打球的选手,或者应该说他是一个善用心计的人,和一般人对他热血的印象不同。幸村直觉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善于拟定谋略的对手。
事实也正是如此。
在幸村接到球的下一秒,日吉就如同鬼魅般瞬间移动到了接球点,瞬间回球。
这一幕让场外发出了一阵轻轻的低呼。
幸村却面不改色,他从小和真田一起练习网球,精通剑道的真田早已非常纯熟地将剑道的真意融入了他的球风中,相较之下,只是单纯利用古武术的身法简单地应用到速度这一点上,日吉若还差得远呢。
就在幸村挥拍的这一秒,他看到对面的日吉突然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幸村猛然反应过来,这时他马上感到手中的球拍剧烈地震动着。
刚才那一球日吉给的完全不是一个简单的直球,或者说他的那一招瞬间移动其实只是为了迷惑幸村,让他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的速度上,而忽视了球的变化。
“做得不错。”迹部满意地笑了笑,“但是……还远远不够。”
在日吉自以为这一球万无一失的同时,附加了更强的反向旋转的小球砰地一声砸到球场上,反弹之后深深嵌入了后面的围护网。
“这个球的想法很好。”幸村笑了笑。
迹部从场外重新扔了一颗球给幸村。
“谢啦,迹部。”
迹部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日吉喊道:“用尽你所有的技巧、所有的谋略,不用藏拙。”
“是,部长。”日吉点了点头,然后抿了抿唇,全神贯注地盯着幸村手中的小球。
接下来的第三球,会是什么样的?
一击毙命吗?直线球?斜线球?
这一秒日吉的大脑中转过一百种可能。
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球。
日吉没有事件犹豫,他的大脑甚至没有时间判断方位、高度,面前的这个对手是他完全陌生的,在短短的时间里,他甚至还没有熟悉对方的球风,更不用说能找出对方的弱点。
幸村在接球的瞬间分心关注了一下场外的迹部。
他还是那么气定神闲。
栽培后辈吗,作为前辈的心都是一样的。
十球结束。
“十比零。”幸村轻轻呼出一口气,走到前场和日吉握手。
他的额头上连一滴汗也没有,对面的日吉却是气喘吁吁。
“很好的比赛。”幸村伸出手。
日吉愣了半晌才回握上去:“谢谢您。”
“你还有很大的发挥空间,我想你在我这一组的时间里一定不会有遗憾。”幸村的笑容极具感染力,日吉也渐渐放下心房,期待起未来的合宿生活。
冬假荒废了一周,马上又进入高强度的训练状态,第一天大部分人都累得一吃完饭就瘫倒睡觉去了。
幸村倒还算适应这样的强度,他自己的个人训练菜单强度甚至还要超过这份菜单。所以相较他人,幸村还有余裕在洗漱完之后开着床头灯,读了小半本《夏目漱石散文集》才准备睡觉。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有轻微的恋床症状,今天晚上他合眼了许久还没有睡着。好在幸村的睡眠习惯很好,就算有点失眠也不会翻来覆去,脑中想了想明天的训练安排,大概构想了一下练习赛的人员安排,不知不觉倒也睡着了。
冬夜的晚上,小风刮过也觉得遍体生寒。
幸村迷迷糊糊只感觉自己躺在什么上摇摇晃晃地不知要去哪儿,他奋力睁开眼,只看到白茫茫的天花板。
他感觉脸上有种压迫的不适感,视线恍惚了一会儿就看到吊瓶,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
他们戴着口罩看不清脸色,但空气中紧迫的气氛不需要仔细品味也能够觉察。
“快,病人恢复意识了。”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医生焦急地朝身边的护士喊道,“能听到,吗,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幸村君?”
幸村皱了皱眉眉头,想要开口说话而不得,他只得动了动手指。
但似乎没人发现他的异样。
他看到前方闪烁的手术室的灯光。
下一秒,当他被推进那黑漆漆的手术室时,他感到一种可怕的失重感,然后再次失去了知觉……
幸村猛地一震,短暂的腾空后再次接触到柔软的床垫,他猛地睁开眼睛——
“刚刚……”幸村坐了起来,右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刚刚恍惚间做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梦,但醒来只记得破碎的片段。
一片白墙,和闪烁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