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我与你二婶去卜问了几个吉日,你来看看这几个日子,哪个好。”老夫人朝阮慕阳招手。
阮慕阳走过去看了看,发现这几个日子都集中在明年上半年,而现在已经是九月中了,时间有些仓促。
“怎么日子这么赶?”她疑惑地问。
“听安夷说ash;”老夫人隐晦地指了指上面,低声说,“恐怕也就一年的事情了,要是恰好遇上国丧,又要等一年了。”
阮慕阳有些惊讶。
“上面”的人自然就是皇上了。
她没想到武帝的身子已经这么差了,若是真的就是一年内的事情,恐怕马上就要开始不太平了。
想到这里,她心飞快地跳了起来,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还有对未知的结果的恐惧。
提到武帝的身体状况,老夫人、季氏和阮慕阳都是一脸严肃,唯独坐在一旁的张安玉懒散地勾了勾唇。
谁知道他的二哥说的是真的,还是只是危言耸听,想让他早点成家呢?
“那便六月初八吧,那时候还不是特别热。”阮慕阳指着纸上的“六月初八”说道。
老夫人觉得可以,又征询季氏的意见。
季氏点了点头。
亲事就这样定了下来,张安玉垂了垂眼,随后又笑了笑。不同于平时恶劣或者懒散的笑容,这是一个夹含着隐晦的温柔与苦涩的笑。
他苦的是,他的婚期婚期是她亲自定下的。
他笑的是,她至少给他定了婚期。
从今往后,她只是他的二嫂了。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仗着自己年纪小,整日与她作对了。
果然,不出阮慕阳所料,半个月后朝中发生了一件事。
兵部职方司郎中王学光去年在边境因为谋划失利而输了一场仗,因为害怕被责罚,便谎报了战果。自去年开始,边境的将领便开始上访却被他重重阻拦,知道近两日传到了都察院御史和内阁耳中。
而王学光是永安王个谢昭的部下。
武帝知道是大怒,当场就将王学光拖出去斩了。全家连坐,一个不留。
随即,武帝又当着众大臣和太子的面,将谢昭和狠狠骂了一顿。
王学光一事使得武帝的态度又破朔迷离了起来,原本朝中许多大臣觉得改立太子是迟早的事,如今又觉得不一定了。
阮慕阳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是上上下下的,据张安夷所说,武帝的身子大不如前,也就这一年的事情了,却迟迟不改立太子。
当真是帝心难测。
十月,阮中令生辰。
张安夷与阮慕阳一同回了阮府。
阮中令早已今非昔比,不仅自己是工部尚书,几个亲家也都是了得。嫡长女阮暮云嫁的是内阁宋学士的嫡子,二女儿阮慕阳则是张阁老的夫人,嫡长子阮明华娶的是右都御史刘之洞的嫡长女。
此次他生辰,阮家极为热闹。
就连永安王谢昭也来了。虽然现在是敏感时期,不宜在武帝眼皮子低下公然结交大臣,但是阮中令是他的舅舅,前来祝贺别人也挑不出错来。但实际上,因为阮中令态度暧昧不明,始终没有站在永安王这边,阮妃暗中提了好几次也没有用,现在的关系不是那么好的。
男客与女眷是分开坐的,阮慕阳只是远远地看到了谢昭一眼。如今的谢昭意气风发,隐隐有了帝王之相。
就在阮慕阳出神的时候,忽然被人拉了拉袖子。
她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小外甥宋闻渊。她心头一软,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叫小姨。”
两岁多的宋闻渊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
阮慕阳被他叫得高兴,从身上解下了一块玉佩给他。
一旁的阮暮云皱着眉说道:“你又给他东西。”去年年底她又生了个儿子,现在还抱在手里。
阮慕阳出手大气,每回见到两个外甥就送着送那的。她笑了笑说:“闻渊讨喜嘛。”
“看得出来四妹妹是真的喜欢孩子。”一旁的刘云欢道。
阮慕阳垂了垂眼睛,随后笑着道:“嫂嫂你可别吃醋,等你肚子里的侄子或者侄女生出来,我送的一定更多。”
刘云欢也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赵氏听到了叹了口气,有几分忧愁地说道:“慕阳,你的肚子怎么一直没动静?”
受不了母亲加上姐姐和嫂子这样的目光。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氏,阮慕阳找了个借口离了席。
她不知道,不远处谢昭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她一离席,他就有了机会。
阮慕阳刚带着点翠和珐琅走到了后院,便听到了一声“四妹妹”。
她皱了皱眉,不冷不热地说:“参见王爷。”
谢昭看着阮慕阳精致的脸,眼中露出了冷意,说道:“四妹妹好手段。前不久我才知道两年前摆我一道的不是洛阶,而是你。”他指的是蔡氏母子的事。那件事让武帝很生气,害得他元气大伤,花了许多精力和功夫来挽回。
阮慕阳面色不变,心中有些意外。
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怀疑到她,谢昭为什么会突然知道?
除非是蔡氏供出了她。
“点翠、珐琅,你们两个去帮我守着。”知道谢昭是来兴师问罪的,阮慕阳心中并不害怕。她问谢昭:“蔡氏告诉你的?”
谢昭冷笑了一声:“她已经被我杀了。”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两三年的时间过去,她比起原先成熟了许多。浑身那股子风韵动人极了,尤其是那沉淀下来的端庄,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