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
程思行注意到她的神色,忙说:“有话请直说。”
夏母斟酌再三,“你和小半的关系……唔,会不会被有心人发现,危及小半……”
她和女儿什么关系?夏父怎么觉得自己听不懂?“什么关系?”他问夏母,夏母没有理他。
程思行和汪绮媛交换一个眼色,看来夏母对她们的关系颇有想法,只是眼下真不是一个坦诚见父母的好时机。程思行倒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她当即联系助理,询问最近是否有异常的信件或是礼物。助理的回答都是没有。
四人将夏半情况对比,和平时每一天一样,没有特别开心、没有特别难过,基本不会有什么突发事件让她产生厌世弃世离世的想法。
然而又不在什么朋友处。
最终程思行做了决断,拿了主意,她与汪绮媛找相熟的警察朋友调查,夏母与夏父继续从同学、朋友处着手,若有消息互通有无。如果明天还没有任何音讯,就去找一位命理师测算。
夏家父母与汪绮媛都没想到程思行会提到命理师,这实在和她知性的外表太不相符。
“用一切可用的办法,只要能找到人。”程思行沉声道。
只要能找到人。
一夜无眠。
第二天程思行与汪绮媛分头行动。
程思行带夏家父母往明明堂见刘氏神算的后人玄明,弯弯转转两三道关系,好说歹说**队求卜,不曾想玄明竟如此年轻。
夏父明显露出怀疑想说什么,被存疑的夏母制止。
玄明的眼神落在程思行脸上,“蓬荜生辉呀。”她说。夸张的客套。
程思行说明来意,玄明饶有兴味地问她,要找的人和她是什么关系。
“爱人。”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夏家父母同时脸色一变。夏?*泻茫早有心理准备,比起自己女儿的桃色秘事,程思行的坦率更使她吃惊j裁词焙蚱鹈餍堑耐性恋情也能这样堂而皇之的宣诸于口了;
睡一觉才消化女儿和明星同住的事实,一转眼女儿又有一个明星爱人,夏父完完全全接受不了。
在他提出异议前,玄明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那么坦白倒叫我不好意思藏私。”玄明仍旧是对着程思行说,“先告诉你们一件你们最迫切想知道的事情。你们要找的人还活着。”
夏父忍耐不住,“你怎么知道。”
玄明笑一笑,抖了抖她的绸缎短褂,回答的很促狭。“因为她还没有丧偶之相。”
程思行和夏母松一口气。那么之后的问题是,夏半在哪里,她是否受了苦。
问过夏半的生辰,又取三人的鲜血各一滴,滴入桌上的玉碗。玉碗像是老货,破损的一角用金子补上,里头装了小半碗水,血滴入水面,像是墨汁在画布上渲染一般,化成了一道图案。
玄明念念有词,水面微微生光。三人还来不及惊叹,图案与光消失在瞬间。
“她在移动,即将被带往不毛之地。明天我会把更具体的信息给你。”
法术似乎消耗不小,程思行注意到玄明额头有汗。她还没开口,又是夏父先喝问道:“为什么不是现在!为什么现在不能给!”夏母将站起来显得激动的夏父拉回到座位上,和他有同样的疑问。
玄明依靠在椅背上,神情淡漠地说道:“术法就是如此,只有果没有因。明日有,所以明日给。送客。”
出门上车,夏父仍旧喋喋不休,他对这个解释十分不满。口口声声玄明是个骗子、那么年轻什么都不懂、故弄玄虚就为了多骗点钱。
程思行揉揉额角,和夏母一样没有搭腔。如果没有熟人介绍,玄明不会接这单生意。玄明说的不毛之地是什么意思?穷乡僻壤?她忽然想到了盲山,倒吸一口冷气,忙把这个信息告诉汪绮媛。
嘀咕一会儿,夏父忽然又问:“你和我们家夏半到底是什么关系?”颇有些质问的意思,夏母拉拉他的衣服,不欲他多问,很明显程思行的脸色并不好看,一门心思都在想夏半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将夏家父母送回家,程思行才说:“我和夏半在一起两年多。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找回来的,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
当晚深夜,程思行收到玄明的消息:几笔抽象的线条,和出城往西北方一路行驶的提示。她与汪绮媛对照着地图画出车行路线。
“对这个玄明的话,你有几分相信?”换作春天之前,汪绮媛对命理师这种职业嗤之以鼻,她不信邪,不信鬼神。但经历了j国事件,亲眼所见,哪里还敢说自己全然不信。
“七分。”
同样不信鬼神的程思行信了七分。
“我去一次,你留在这里和警局联络,周处长会找专人负责这个案子。”汪绮媛已有了决断。
“你去?”
“只有我去才放心。”只要能找到夏半,她就能把人带回来。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了。
☆、day 3-2
昏黄的天色,**涩的空气,后座上昏睡的人,渐渐睁开眼。
在几方交涉下警方为了找人几乎掀地三尺,谁也猜想不到,他们要找的人这几天都在一辆蓝色的桑塔纳上。
桑塔纳一路向西,除却夜间进县城住店,其他的时间基本都在国道上奔驰,一直到了夸父下国道走小路,奔向夸父地界最后可开车行驶的县城。
连日的药物注射使人昏昏沉沉,周围只有清脆的童声清晰。
“在那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