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女也小小声声地开口了:“而且,另一个人,好像还是最近在网络上人气高涨的那个咖啡厅,wd的老板之一呢。”
聂宛宁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跌坐在卡座上,浑浑噩噩。在晃动的光线下,她的脸色更显苍白。
陆……陆修睦?
居然会是他!?
他果然是个大隐患!当初就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聂宛宁在心中忿忿道。
她的眼中简直要喷出火焰来。
短发女看见聂宛宁这样的表现甚是满意,觉得达成了目的,狠狠地欺侮了聂宛宁一番。
她怪声怪气道:“聂宛宁,你说你有什么用处?跟一个男人抢男人,结果还输了。你的魅力呢?你的姿色呢?”
说完,短发女还夸张地大笑起来。
浓妆女仔细观察着聂宛宁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深深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了,拉起短发女就要走:“琳达姐,我们还是见好就收吧,还有人等着我们呢。”
短发女这才作罢,拿起座位上自己的廉价包包,用鼻腔发出了不屑的一声“哼”。仿佛在对聂宛宁说:让你平时那么目中无人,遭到报应了吧?
之后,她们二人以固有的妖娆走姿离开了聂宛宁的视线。
聂宛宁气不打一处来,抓起一边的玻璃杯往桌面上重重地一砸。杯中的酒顿时就溅出来了一半,弄湿了整个桌面。
但她浑不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么几个字:“陆修睦……我会让你把祁临还给我的!”
祁临最近简直是忙到不可开交,这导致他的下班时间一再推迟。有的时候,公司楼下一向最勤奋的卖烧烤的摊子都疲惫不堪地收摊走人了,他还在办公室里勤勤恳恳地继续工作。
他深深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颁发一个劳模奖。
不过,这也多亏了乔连见当中间人为他牵线搭桥,现在他们与一个大公司达成了长久的合作关系。像他们这种小公司能在短短一年间有如此大的成就,已经算不可多得的了。
明天就是难得的周末,今天好不容易能下班早一点。祁临从公司里走出来,有种许久都不见天日的深切感觉。
待会陆修睦会来他家一起吃饭,然后两人就可以窝在家里,难分难舍地度过一个悠闲的周末。
祁临这么幻想着,嘴角恰到好处地凝成了一个上扬的优美弧度。
就在祁临低头走着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窜出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祁临惊愕地抬头,久违地看见了聂宛宁的笑脸。
自从他们分手以后,似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祁临心平气和地同聂宛宁打招呼:“好巧,好久不见。”
聂宛宁笑得耀眼:“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就猜想可能会遇见你,没想到真的遇到了。”
祁临不以为意地回给了她一个魅力无限的笑容。
“这么久没见,要不要叙个旧?”聂宛宁提议道,“我请你去附近的奶茶店喝一杯?”
祁临摆手拒绝:“不了,我待会还有约,下次吧。”
“别这样嘛,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就当是老朋友重聚聊个天有什么不可以?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我们去附近的公园坐坐吧,我请你喝杯咖啡。”聂宛宁的措辞严谨且诚恳,祁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好吧。”他只好妥协。
他们二人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聂宛宁到一旁的自动贩卖机里拿了两听罐装的黑咖啡。
今天是个阴天,周围的一切都显现出一种偏暗的抑郁色彩。天空黑沉沉地压下来,可就是不见它要下雨。像是故意藏着掖着,留给众人一个意外的惊喜,适时浇得过路人一头一脸。
这么一联想,这种要下不下的阴沉天气,倒像是个调皮顽固的小孩。
聂宛宁将咖啡递给祁临,盖子已经被她给拉开了。
祁临失笑道:“怎么?你还怕我打不开呀?”
聂宛宁没有回答,只是笑笑,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咖啡尚温热,祁临将它抓在手上暖手。
聂宛宁直勾勾地盯着,出声提醒道:“你不喝吗?待会冷了。”
祁临这才赶紧喝了两口。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祁临问道。
老朋友久别重逢的一般模式也就是嘘寒问暖,况且他们现在还是这样一种尴尬的关系,只能问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了。
“还行。”聂宛宁也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
她转头,看向祁临,毫不避讳地问:“对了,听说你跟陆修睦在一起了?”
祁临的神情微微一滞,转瞬却笑得温柔:“连你也知道了?”
聂宛宁觉得那笑容有些刺目,慌忙转移开了视线。她双腿交叠,但还是抑制不住地在轻微抖动。
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尖,整个身体僵硬得快化成一座雕像。她轻声道:“看来是真的咯?”
“嗯。”祁临大方爽快地承认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祁临手中的那罐咖啡见了底,他站起身,对聂宛宁说:“谢谢你的咖啡,我今天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出来聊。”
聂宛宁冲他点了点头。
祁临迈动虚晃的步子,欲把手中的空易拉罐扔在几步之外的垃圾箱内,却不料浑身空乏无力,眼看着差点就要倒下去。
聂宛宁看准时机,走上前扶住了祁临。
祁临这才发觉自己的体温高到有点不正常,脑袋也晕乎乎的。
聂宛宁假意关切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