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十分下流和血腥的亲吻,那人不断咬破他的舌头,吸`吮鲜血。他试着躲开,可对方好像觉得很有趣,于是他放弃了。
他听到有人说:“老实了?”
“解除禁制试试?”
没人说话,也没人解除禁制。
夏天一动也动不了地躺在床上,任那人“尝”他,他再次看到了上方的笼顶,他脖子上带了个黑色的颈圈,还有条同样漆黑的铁链,嵌在床头墙壁上,拉得很紧,他感到窒息。
那个吸`吮鲜血的人终于松开他,朝旁边一个人说道:“我要吃他的舌头,又甜又滑,不用煮,只要切片,蘸上调料就行。”
他抚摸他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动物。
“我还要他的直肠和yīn_jīng。”他说,“顶多三成熟,酱料才是重点,一定要有甜头——”
他转头看夏天,朝他笑。
他长得很英俊,保养一流,穿着件金属色的礼服,色系混乱,像块有毒的工业废料,点燃起来,会烧出无数杂乱疯狂的火光。
他俯下`身,凑进夏天的耳朵。
“别担心,会给你新器官的。我们在里面加点料,有些很刺激、你想都想不到。”他说,“性奴的器官有二十六个品级,我们会给你选个最顶级的,那时你才会真正了解上城,你不知道我们可以玩些多么……”
他停下来,周围声音突然间低了两度,然后停止。
夏天感到那人直起身体,说道:“小明科夫先生。”
床边,其他几个人低声说道:“小明科夫先生。”
他们让开身体,小明科夫走过来,笼子里的阳光好像要把他吞没一样,让他身影显得纤细又越发幽暗。
他没穿礼服,也没带面具,只穿了件黑色的t恤,像街边哪个疯跑的孩子走错了地方。
他站在床边,盯着夏天现在的样子看,夏天也看着他。
夏天想自己样子肯定糟糕透顶。他穿着件白色的衬衫,有深红色的边缝,扣子没扣。橙黄的光照在他身上,他是盛在红盘之上、熟透了的祭品,他嘴唇微微张开,留着另一个人“品尝”的痕迹,甚至没有力量闭上。
小明科夫转头看那根链子。
绷得很紧,让夏天始终处于半窒息的状态下。
小明科夫突然伸手抓住,用力往后扯。
他指节泛白,死死攥着,带着股疯狂神经质的味道,他肯定有什么权限,链子被他扯出了好几尺,周围人看着他发疯,没一个说话。
但链子很快就再也扯不出一寸了——在这十几秒内,肯定有人对他做了权限限制——小明科夫死死拽着那东西不松手,固执地和那未知而巨大的力量僵持。一场没有希望的僵持。
夏天安静看着他,橙红的阳光从上方射下来,他像一团火焰烧到了尽头,再多的燃料也没有帮助,最后只会留下一地的污秽与残渣。
小明科夫站在光线外,仿佛永远不会有一丝光照在他身上,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样子又像是会被空气里的一丝微尘击碎。
他一言不发,固执地死死拽着那个链子。
他知道夏天想说什么:你要是想帮忙,就给我个痛快吧。
终于,小明科夫松开手,链子落到床上,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这个,”小明科夫说,“这一切,都会有报应的。”
没人说话,他的声音很单薄,带着哽咽般的轻颤,在奢华的派对中轻易散去了。
他慢慢抬起手,碰了碰夏天的指尖。
夏天感到一阵冰冷的刺痛,他眼中有火光微微一闪,他意识到那是什么,小明科夫给他了一支微型纳米武器。
这东西将停留在他的血管之中,像枚隐秘的炸弹,在需要的时候发出致命一击。
他只需要等着,不用太久,他一定能等到一个机会——结束一切,再也没有仪器能把他拉回这一堆的恶心事里来了。
正在这时,小明科夫突然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说道:“白敬安来了。”
夏天张大眼睛看着他。那名字像一丝微小的火苗在体内闪了一下,他指尖轻颤,觉得难以呼吸,仿佛他又变回了一个活人,需要找回空气。
“你能再……再等一下吗?”小明科夫说,“至少……”
他没再说下去,周围一片寂静,光那么亮,空里散发着酒、花和隐约一股催情的香水味,好像言语和希望都无法在这里存活。
不管不顾往动脉里注shè_jīng力剂的小白,明明正逃亡中,但坐在副座上朝他笑得很满足的小白……
跟他玩“适合四到十二岁儿童”游戏玩得很开心——也就是丢骰子建个带花园的房子而已——笑得像个天真又不切实际年轻人的小白。
他不能来这里——
但他当然会来,夏天想,不管这是怎样一座吃人的岛,怎样怪物的巢穴,他就是会来。他从来没有危机感,认定了事就不回头,直到彻底碎掉……
这时,外面人群中的一个声音说道:“小明科夫先生,如果我没记错,您父亲说你在这场嘉宾秀里没有任何权限,夏天可以由在座的宾客任意处置——”
小明科夫站直身体,看着他。
对方闭上嘴。
小明科夫面无表情地左右看了一下,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去抓台灯。
台灯和桌子是一体的,但他肯定有权限,一把把那东西撕了下下来,他转身走到说话的人跟前,朝着他脑袋砸下去。
他这一下非常狠,那人摔倒在地,小明科夫狠狠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