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是浑然天成。若此间是一幅画卷,那他便是画卷中点睛的一笔。
不知在稳定□□的无尽莲池,无尽莲池之中每一朵莲花便是一个凡人,绝不能乱。
这是他功成的最后一日,抬手收起佛力,睁眼间他面色突然一白。到了这般修为,他一收回沉入莲池的神识,自然立刻就发现佛界空了一大半!
不知眉峰一蹙,一抹面前池水,平静的湖面荡开圈圈涟漪,四界混战立时印入不知眼帘。
佛者一怔,怎会突然闹到如此地步?顾不得太多,不知挥袖起身一步踏入莲池之中,却不似他人沉入水底,而是瞬间消失。
醉闲一掌震飞降龙罗汉,一步后退恰好一手肘击中伏虎罗汉,又躲过了从背后涌来的其他罗汉。此时十八罗汉个个带上,而观音也是一身白衣染血。魔头早已不顾伪装,一头雪白长发暴露在猎猎风中狂乱飞舞,艳丽的姿容化为一身凌厉煞气,暗红的眼眸满是冰冷杀机。
不知自半空中一步出现,入目便是焦黑的土地,暗红的血液,遮天蔽日的黑暗,还有冲天的大火。厮杀声,惨叫声,还有浓郁的几成实质的血腥味。
混乱的战场上,不晓得倒下了多少个人。不知猛的冲入战场。
醉闲欲要刺入一金身罗汉胸口的冥鸿突然止住。一双暗红的眼已经闪烁着妖异的血红色,他抬起眼,哑声笑了。
观音望见不知来,隐忍下的鲜血喷了出来,身形早已摇摇欲坠。不知看着醉闲,手中握着冰冷的剑刃,血顺着掌心与剑刃贴合的地方一点一点蔓延滴落。
“你来了。”
不知手一松,醉闲收回冥鸿,低笑了一声。可暗红的眸中更加风起云涌,一身戾气围绕在他周身。
不知不晓得是不愿答应还是来不及答应,只是苍白的唇微微一动醉闲已经一剑挥来。
洁白的僧衣卷住染血的长剑,“为何?”
“我要土灵珠。”醉闲手腕一转割裂洁白的衣袖,一掌化出遮天魔气。
不知结印打出一道莲影,霎时冲破黑暗。醉闲反手一剑打散莲印,两人身形交错间一招接连一招,越打越快。不知明知道醉闲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却停不下来,他不能停下来,醉闲也不会让他停下来。
一招一招莫说目不暇接,一旦分心非死便伤。醉闲毫不留手,不知为下封印原就真气大损,竟也被逼的不得不全力施为。
其实魔族三巨头不是单单盘燎会用火,只是凤凰一族不死火焰名气太大。醉闲的火自然是无法比拟不死火的,但也绝对非是凡火可比。
他突然撤开魔气,挥手便是燎原的大火,足足三丈高遮蔽了不知所有视线。不知抬手下压,破除间一道凌冽剑气直冲心口,他目不能视甩手一百零八颗佛珠笔直入利器穿过层层大火。
“噗。”
火焰在瞬间四散开来,不知怔怔的抬起头。
冥鸿恰好刺空,划过佛者肩头。而佛珠,不偏不倚,没入魔头心脏。
他计算的果然刚刚好啊。
冥鸿自手中掉落,醉闲又咳出一口血来,无力的倒了下去。
不知在那黑衣银甲红色火焰张牙舞爪,艳丽而又肆意张扬的身影倒下的时候,猛然回神。
他面色瞬间灰白,本就苍白的唇失了血色,像是一张白纸。
但他很清醒,他一手牢牢的抱住醉闲半跪在地,一手逼出鲜血喂入醉闲的口中。可醉闲抿紧了唇,没有张口。
明明应该是澄净的好似湖光水色,倒映着芸芸众生的眼睛,明明应该是古井无波,勘破爱念苦痛的一双眼睛。突然泛起慌乱无措的情绪,一双眼睛就只剩下面前这一个人的影子。
已经养好了的嗓子,一开口如同金玉交响,只是此刻每一字都像是在喉咙口挤出来的艰涩嘶哑。
“你乖些,张口。不会有事的。”
醉闲眯着眼睛,一股不属于他的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在他的身体里游走。
醉闲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喉中的鲜血又不由的从口中溢了出来,染红了尖俏的下巴。他没有理会不知,只是忍不住粗气了长眉,不知颤抖着收回手,握住剩余在外的佛珠一把震碎成粉末从醉闲的伤口出处理了出来。
佛珠一离开,鲜血立刻从皮肉翻开的洞口处涌了出来。不知快速的点了醉闲的穴道止住鲜血,然后将自己的血送入醉闲的伤口,帮助他修复伤口。
醉闲眯着眼睛,看着不知在做无用功,他计算的这样准确,怎么可能会给不知留下希望呢。他再努力也不过只是在延迟他魂魄消散的时限罢了。
也不晓得是该庆幸魔没有轮回,还是该遗憾他没有来生了。该是庆幸吧,因为这样不知就是真的再没有牵挂了。
“咳咳......”不知止住了胸口的血洞,却无法抑制不停的有血自醉闲唇边溢出。
一只冰凉的手抵住他的唇,“醉闲,把嘴张开。”
耳边还是无止无休的厮杀之声,似乎没有人注意在角落里的魔和佛。不知心头一片空白,这样的失去,这样的失去,他竟然尝了两次。这让他,如何承受。
醉闲是不知的执念。
魅魔静默了片刻,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说,“吃下去,我......”
他原就是不善言辞之人,在这样的时候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让他吃下这颗药,近乎祈求。
醉闲心中是一片尘埃落定的平静,可能还是有些悲凉。罢了,大局已定,由着他去吧。
他微微张开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