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蜡烛点上,放到四人周围。
张灯和剩下三人围着一张课桌坐下,各自拿着手里的一座简易烛台。
定睛一瞧,只见张灯对面坐着的正是周悠。她正拿着一支东北大板面无表情地吃着,对张灯点点头。
张灯“嗯”了一声,摸了摸鼻子。左手边的小胖哥正在看手机,估计在背最后一遍稿子。而右边瘦弱的女孩子低着头,似乎有些犯困。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困了,便拿出薄荷糖往嘴里丢了一颗。突然,他摸到了口袋里一块凉飕飕的东西。
那块如何精,不知为何躺在他的口袋里。张灯皱了皱眉,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裁判员打了个呵欠,说道:“好了我们开始吧。瞿声,你先开始吧。”
小胖子了一声,把自己的蜡烛摆上台子。
“我要说的故事,是我老家那里传来的。”
小胖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深沉了起来。
“东北那边,过了秦岭,黄大仙特别多。
黄大仙就是黄鼠狼。我们校园里也有,身体比较长,耳朵圆圆的,跑得很快,就是它们。万物有灵,狐黄蛇一类特别容易出地仙。这件事和我爷爷有关,当初就是他遇到了黄大仙。
我们家后院养着鸡,有两年几乎每个月都会丢鸡。后来他就气了,找了个晚上用耙子堵住了黄鼠狼。
谁知道那黄鼠狼居然会说话,让他放了自己,说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我爷爷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壮着胆子问他,怎么做保证。
那黄鼠狼就说,屋外第五个草垛下面就是自己的窝,让他过去瞧一瞧。我爷爷半信半疑,叫了家人去看。没想到,真在第五个草垛下找到了一窝小黄鼠狼,看到有人找到了窝里来,都吓傻了,不敢动。
爷爷当时想一窝端了他们,但太姥姥劝住了他。黄大仙容易记仇,这回弄死了他们一家,后面家里肯定不好受。
后来看那黄鼠狼实在可怜,于是就放了他。之后爷爷听了太姥姥的话,每天把剩饭倒在碗里放到屋外,早上起来,碗一般就空了,鸡也再没丢过。再后来,我爷爷去了国外留学,遇到了我奶奶,还结婚生了我爸。
偶尔有一次回国,遇到了我们那儿的一位出马仙,她就和我们说,黄大仙如今派了子孙坐船,去了我爷爷那边保护他。可惜人生地不熟,它们在那边过得并不是很好。
出马仙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一家都搬迁了,它还考虑要收我爸做弟子。我以为她是说笑,可这位出马仙上头也是位有名的地仙,爷爷还老是在散步的时候遇到黄鼠狼,也不得不信了。”
他说完之后,把面前的蜡烛吹灭了,放到了一边。
裁判站在边上点了点头,说道:“黄大仙这个的确听说过。我老家就有老师在晚上回校的时候遇到黄大仙批改作业呢,鼻梁上还戴着眼镜。”
张灯心觉有意思,不由得点了点头。周悠一脸高深莫测,似乎知道什么内情,脸上也带着笑容,却是和张灯不一样的。
接下来是张灯继续讲。他便把自己游历鬼市的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本来都是些幻觉里的玩意儿,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讲这么多,还故意夸大讲了自己遇到黑店的经历,只听得那三人一愣一愣的。
他语速飞快,但也讲了六七分钟,这才说完了自己的经历。
场上三人自然不相信,各自唏嘘了一阵,发觉出来可能张灯的故事本应是冠亚军,可这个时候再去找隔壁的比也不现实了,于是只好作罢。
下一个,应该是周悠了。她微微一笑,把嘴里的木棍扔掉,说:“在讲之前,我想解释一下张灯学长的故事。”
“学长,你的经历应该说是很真实了,但很少有人进了mí_hún殿还能被鬼差扔出来的。”
“世上除了酆都外还有很多鬼市,都是些昙花一现的假货。以多少年的阴暗凝结成一个晚上,几个时辰的迷离景象,这也叫mí_hún村,很多健全的灵魂进去了,就会被魇住,或者会被换取,撕扯走三魂七魄中自己的形体。”
“至于鬼差,”周悠突然换了个语气,“学长……”
“你是不是耽美看多了?来救你的鬼差?难道未来的发展还是再次相遇,然后发现对方竟然是前世情人这样的发展?”
裁判员和张灯正在喝水,听到此话都忍不住喷了一桌子。
“耽,耽美?什么鬼?”裁判员没理解周悠的意思,问道。
张灯目瞪口呆,心想我是双性恋的事情败露了?难不成这梦还能暴露性取向?
周悠看他一脸智障,只好耸耸肩,随后一摆蜡烛,扫了扫不存在的衣袖:“那我开始讲了。”
张灯忽然觉得这个后辈说不定知道什么,于是也准备洗耳恭听。
“既然说到了死,那我就讲个和头七有关的故事。”她镇定自若,看了一眼烛台中飘忽的火苗。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话了,连虫子的声音都没有。
“这是我师父遇上的真事,就发生在三五年前。奉劝大家一句,未来人都是要死的,现世报,现世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要以为现在做了坏事,未来就不会责罚。”
“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
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周悠慢慢地说出了一副对联,冲大家扬唇一笑:“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第四回 四夜诡谈(二)
“虚虚实实的那套我也不搞,咱就讲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