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填满了这片院落,曲鸢回过头去看向那间屋子,他们会幸福的吧,她如此希望着。
虽是严冬,寒意却怎么都进不去这间屋子,炭火在燃烧着,将屋子照得有些发红。
地上两人紧紧地依偎着,哭着笑着。
“云起,你爱我吗?”
“傻轻儿,我很爱你,这辈子都不会变的。”聂云起揉着心上人的软发,宣誓一般地说道。
“真好。”月轻把自己钻进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和梦里一样。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时光仿佛在此处静止了。
月轻静静地睡着了,带着温和的笑意,满足得像个孩子。
聂云起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到床榻上,他想去杀了新皇,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他的轻儿不想,他便失去了所有勇气,就这么陪着他就好,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月轻早上起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聂云起将他拢在身前,他的胳膊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另一只手环绕在腰间,呈现出一种守护者的姿态。
真可爱呀,月轻忍不住羞红了脸颊,在那人眉心轻轻一吻,却不料那人在此刻睁开了双眼,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
“放开我。”月轻的语气带着些孩子的别扭。
“不放,永远不放。”聂云起将人搂得更紧了,满心满眼都只装了这一个人。
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才起,月轻对着铜镜梳理自己的细发,如墨的发丝轻垂着,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我来。”聂云起握住了月轻的手,接过梳子,缓缓地梳着,转眼就打理好了,但他尤未满足,“这个发梳的不好,我再给你梳一遍。”竟是要再拆下来,月轻掩住自己想阻止的手,纵容地说:“好,交给你了。”
一个发髻梳了又拆,拆了又梳,仿佛在把逝去的时光都补回来。
岁月有多长,月轻不知道,不过在此时很短,似乎一秒都不能浪费。过去的爱恨,他已经不想去管了,能和这个人相识相知估计便花光了此生全部的运气,自己有什么理由去拒绝。
一天过去得很快,直到灯火亮起,才惊觉时光飞逝。
“云起。”月轻低垂着脑袋叫唤着。
“嗯,我在。”聂云起真看不得他这副可爱的模样,却没想到他会说出你这副模样更可爱的话来。
“我们来做吧。”月轻抬起了头,白皙的肌肤上染了一片嫣红,无意中发出一种诱惑。被那样的水眸注视着,很难生出拒绝的心思,何况他本来也不想拒绝。
衣衫尽褪,两人忘情地吻着,彼此交合,都想把对方融入骨血。□□声不断从唇边溢出,两人都情迷得不能自已,不知今期是何期。
朵朵红梅绽放掩盖住了以往的狼狈,月轻现在身上满是那人的气息。父亲,对不起了,月轻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即使把他拉下来,也在所不惜,黄泉太过寂寥,你陪我一起走好吗?
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接下来便是漫长的黑暗。
曲鸢匆匆走进这里,这次她听说了皇兄提早回来的消息,便连忙赶来通知。
“云哥哥,我们赶快离开,我皇兄马上就要过来了,他不会放过你的。”曲鸢的焦急与眼前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轻朝曲鸢一笑,对于这个全心全意帮助他们的人,有些愧疚:“我们决定好了,生死都不会分开。”
曲鸢有些不可置信:“云哥哥,你呢,这次逃出去后,你可以详细计划一下,总能把人救出来的,不要这样放弃呀。”
“我怎么能再次抛下他一人。”聂云起郑重地说道,将那人揽住,落下一个轻吻,看着那人羞红的脸颊,抛开一切地笑了。
“你们真是够了,我再也不会管你们的事了。”曲鸢快要急哭了,她明白自己做什么也阻止不了这两个人,但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轻儿,我回来了。”曲殇没惊动任何人地走了进来,有些人越是愤怒,就越是显得举世无双。曲殇便是这样,着了一身便服的他,生生演绎出了什么叫公子如玉。
他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仿佛雕刻上去得一般完美,却唯独少了一份生动,冰冷得毫无温度。
“鸢儿也在呢,哦,还有聂小将军。”曲殇将在场的人都说了一遍,引起一阵寒意。
☆、遇
“求皇兄放过他们,这都是鸢儿的错,鸢儿愿一力承担。”曲鸢想尽最后一点努力,即使怕得颤抖,依旧直视着那个人,企图在他身上找到一线生机。
“鸢儿,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
“不,皇兄我不要走。”曲鸢拼命挣扎,却被曲殇一把击晕。
曲殇吩咐暗卫将她带下去,转身来看着这两人,明明已经怒到了极点,还是伸出手去:“月轻,过来我这边,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聂云起握紧了月轻的手,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悄悄地用脸颊磨蹭着他的肌肤,希望给他安心的感觉。
“曲殇,我决定和这个人同生共死,所以你放弃吧。”
“放弃,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放弃,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曲殇直接一刀捅进了聂云起的腹部,看着那人无力地瘫倒,鲜血的味道使他感到兴奋。
他把月轻抢了过来,自己坐在椅子上,紧紧地将人囚在怀中。月轻没有挣扎,出乎意料地平静,只是将手向地上那人伸去,仿佛这样就可以触碰到他。
这样近的距离可以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