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吴二你也知道这是晋王殿下征粮,竟敢有什么怨言不成!”
吴宗伦道:“民怨可畏,晋王也不可不查。”
张智尧点头道:“你到底是何人?”
吴宗伦微笑:“是袁弘大人请在下过来坐坐,在下也不知大人何意。只是在下确实只是个樵夫罢了。”
张智尧冷笑,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便由本官送你去见他罢!”
吴宗伦心知这一关总是要闯一闯的,从容跟在他身后,进了县衙的大牢。
只见袁弘未着官服,一身白色xiè_yī,坐在牢房地上。他披头散发,脸上身上都有不少伤痕。吴宗伦见了不禁一惊。他昨日听邵安所说,袁弘被软禁在县衙中,谁知这些人如此大胆,竟还对朝廷命官动刑?!
牢头见是吴宗伦,愣了一下,见张智尧示意开门,叹口气,开了牢门。
待他进了牢房,张智尧面色一沉:“袁弘拒交军粮,已是戴罪之身。如今竟然还有同党前来投案,罢了,一并关起来就是。”
吴宗伦想将袁弘扶起来,却见他双腿大概是刚被上了夹棍,血肉模糊,一时已经无法行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
张智尧也不走,大马金刀地坐在牢头端来的椅子上,看那两人对话。
袁弘满脸愧疚,看了一眼张智尧:“那晋王手下说今日是征粮的最后期限,如今我没法交齐,他便要砍我的头。我不想死,吴宗伦,不对,师兄,求你救我……”
吴宗伦起身皱眉:“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我一个平头百姓,朝中无人,手中无粮,怎么救你?”
“……你不是说你与陈督公相熟,可不可以求他帮忙?”
吴宗伦心道:恩师一眼便看出那书信是假的,你竟还琢磨这个么?
“远水解不了近渴,便是请得督公前来,一来现在晋王势大,二来两方本有嫌隙,只怕你死得更快。”
袁弘道:“我不知道……我以为……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吴宗伦道:“对了,你与那一支梅之间可有,咳咳,交情?”
袁弘愣了,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交情?他是我的仇人,我、我恨他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吴宗伦叹道:“那就真的没法子了,我本以为你们之间……算了,都是命罢。只是我现在上有老下有小,万万不能陪你一起去死的。”
他朝着牢房外面的张智尧招了招手:“张大人,我与这袁弘可不是同党!”
張智尧点头:“那又如何,既然袁大人特地找你前来,你明日陪他一同砍头便是。”
吴宗伦道:“罢了,我若是能帮你们凑足军粮,能不能饶我一命?”
张智尧笑了:“好大的口气,你不是说朝中无人,手中无粮的么?果然,袁大人说得不错,说吧,吴宗伦,你把浪里飞的宝藏私吞了多少,又都藏在什么地方?”
吴宗伦原本想说胡歌等人有粮一事,见张智尧胸有成竹地说出这番话来,便知道请自己相商征粮一事大约都是幌子,他恨恨看了袁弘一眼:“宝藏?!”
袁弘也不低头,直视他道:“浪里飞这边正法,师兄你那边就下野弃官,恩师虽不追究,我却仔细查探过的,浪里飞雄踞海上十几年烧杀抢掠,积累不知多少金银财宝,你交给国库的可真是九牛一毛。”
吴宗伦浑身发冷:“浪里飞为人狡猾多疑,我派兵围剿他时,老巢已经搬空殆尽,能搜回来的,我都已经交了。”
“为何弃官之日你便日夜兼程返回莆田?你是大家出身,为何却宁愿做苦力也要留在此地生活?为何你宁愿使计策断绝恩师和你母亲的念想,也要留在莆田?”
吴宗伦咬牙道:“你明知道这都是为什么。该我问你才对:师妹的事情我自问已经以命偿还,为何你苦苦相逼?”
袁弘这才把头转向一边:“此事跟歆意无关,跟你我的恩怨无关。你既然私吞了本该上交的不义之财,现在还是自己老实交出来罢,省得张大人去抓你的家人威逼,到时又牵连无辜。”
他这番话简直是字字诛心,分明就是在鼓动张智尧去抓人威胁。
吴宗伦这时是真的怒了,他一把抓住袁弘的领子:“袁弘,我放下过往恩怨过来救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袁弘也不搭话,闭上眼睛,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吴宗伦无奈,忍下怒气,用力放下他,对张智尧道:“张大人,你们不是要浪里飞的宝藏么?我知道那宝藏所在!”
袁弘身子一震,他自己知道这是诬陷,昨日在张智尧严刑逼供时编造了吴宗伦私吞宝藏之事,他本以为吴宗伦有陈坤的庇护,定能自保,谁料陈坤竟然与晋王不和。也算是天意如此,不能尤人。只是……不知吴宗伦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张智尧笑道:“还是吴二识时务,说吧!”
吴宗伦道:“明日大人只要将袁弘送上法场,自然有人把粮食双手奉上。”
“怎么说?”
“那宝藏现在我虎头堡胡大当家的手中,袁弘便是我们胡大当家的……嘿嘿……相好,不知张大人现在还缺多少军粮?”
“二十万石。”
“小数目而已,用这点粮食换个人,想必胡大当家不会犹豫。”
袁弘有种不祥预感,低声问道:“你说的胡大当家是谁?”
吴宗伦也不理他,继续和张智尧讲价:“只是胡大当家行踪不定,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