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看着那样的画面,心生羡慕。从小到大,她都很难跟别人亲密起来,闺蜜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从来都体会不了。以前高中的时候,上完晚自习个个都饥肠辘辘。靳以看着一个舍友泡了一碗面,全宿舍的人轮着每人吃一口,连汤都一口不剩地喝完。唯独靳以接受不了。那是一种被遗弃在角落里的孤寂,整个世界都热闹非凡,唯独与她无关。而那种深深的寂寥,恰恰又是她自己选择的。
蛮多人喜欢叫靳以帮这帮那的,虽然都是些小事情,但有时候做得她也多了就觉得很烦躁。
君临说:“那是因为你平时对我太好了啊,所以她们觉得拜托你你也会答应的。你要学会啊。”
靳以不说话,只是看着君临点点头。心里想:原来你也知道我对你好的。可是那又怎样?我也对你可以吗?
每次靳以生气不讲话的时候君临就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靳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不,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悲哀。
“明明是你自己很白痴,还要怨别人。”君临毫不留情地说。
靳以无力反驳。
是啊,靳以不知道自己干嘛要犯贱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自己那么蠢,还不自量力去答应别人。
最近君临到宿舍楼下去买吃的都会叫上靳以,笑问:“你是不是很喜欢和我一起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
靳以低头,小声嘀咕:“明明你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
君临:“才不是。是除了我就不会有人邀请你一起去了。”
“……”靳以,“额,可是我已经下去买了饭了。”
君临:“那你下去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
靳以:“可是你都不想去食堂的啊。”
君临:“你可以路过面包店帮我买面包的呀!!”
靳以:“……我错了。”
君临:“我以后也不会理你的了。”
是君临说靳以很烦的,靳以从来都不敢去搅扰君临,只能等,看君临什么时候心情好,乐意找她陪。靳以真的真的不知道君临说自己烦是随口说说还是真实感受。若是真的,靳以会难过地躲得远远的;若是玩笑,君临说过玩笑也有三分真,靳以不知道君临对自己的厌恶已经累积了多少个三分。
靳以和一元打闹被君临看到了。
君临对秋晴说靳以:“她跟一元搞上了。”
又转头对靳以说:“你是不是和一元搞上了?去她们宿舍啊,滚出我们宿舍!”
靳以发现自己变得很卑鄙,居然试图去调戏别的妹子以此来转移自己对君临的注意力。一元人很好,很萌很逗比,她跳舞的时候很迷人。可是其他人再美好,靳以眼里却只有君临。
靳以是明知道没有结果也要坚持,而且还傻傻的地期待会有奇迹。可是,靳以想要的君临从来都不屑给,靳以能给的君临从来都不屑要。靳以想,自己连君临的真心和玩笑都分不清,那么自己对君临的喜欢是不是也太肤浅?
英语视听说的课业君临一拖再拖,而且死心不息:“你帮我考一课视听说,只是一课嘛,而且……”
靳以打断君临的话,“别再跟我说这种话了。”
君临一跺脚,说:“你好无情!”
靳以:“我就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了。”
君临气结,扯靳以的衣服领口,弹靳以的内衣肩带说:“那我o你!”
靳以装作鄙视地看了君临一眼,轻轻吐出两个字:“变态。”
接着肩上又是挨了一记巴掌……
君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喊:“小以我要橡皮擦。”
靳以:“自己过来拿。”
君临:“腿断了”
靳以不动,君临不动。
“秋晴,给我橡皮擦。”君临拿到之后,还要特意走过去重重地在靳以背后拍了一巴掌,“虽然我拿到胶擦了,但我就是要过来打你!”
……靳以一脸黑线……
对君临,不再对她那么好了,靳以想,自己很快就会习惯不喜欢她的了。她会不习惯吗?所有的不习惯都会习惯的。
靳以搬到o9宿舍之后,一度把之前君临给她画的那幅苹果素描收起来了。因为当初收拾得太好就没再拿出来,现在靳以又整理东西翻到了那幅画,再次把它摆在桌面上。君临路过靳以的位置看到后有些惊讶,问:“你还留着呢?干嘛摆在那里啊?恥ずかしい~”
靳以笑说:“你儿子啊。”
君临也笑了,在那幅画的角落写下一行字:靳以马鹿野郎。
在复习和考试循环的日子里,靳以和君临可以一整天一句话都不说呢。君临说是因为靳以气场阴暗,搞得宿舍气氛压抑。靳以觉得无奈:那我也没有办法,天生的。
靳以总是轻易就被君临伤到,可是明明痛的是自己还怕伤到她:好了,我的心已经碎了一地了,你走的时候要注意脚下,别踩到一地的斑驳。
靳以按住自己不去帮君临干这干那的了,于是君临的位置堆积了数袋垃圾。君临自己看着可能也觉得离谱了,就对靳以说:“我们一起去扔垃圾吧”
靳以:“干嘛我要去。我都不想说你了,你那儿简直像垃圾场一样。”
君临:“那你看不顺眼不会帮我扔啊?!”
靳以:“我没有看不顺眼,跟我没关系。”
君临:“那我现在这么盛情邀请你不去?!”
靳以:“这算哪门子邀请。”
……对你言听计从,只会让我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