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把剑,叫做苍凌。
苍雪的苍,狐凌的凌。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二更要等到下午,或者是晚上= =
☆、妙手生花
狐凌与苍雪的事儿本身就没打算瞒着,宫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即使女子相恋乃是有违伦常,众人倒也没在意,反而乐呵呵的让苍雪掏钱请客,一时间,傲绝宫中,好不热闹。
只有最了解苍雪的涵凝和最了解苍云的木槿极为安静,眉间忧色渐重。
人与魔的最大区别,便是前者有情,而后者无情。
深谙这一点的木槿自然清楚,魔若是动了情,会是个怎么样的下场,苍云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更何况,还有断崖的诅咒,由不得他不忧心。
涵凝则是忧心苍雪的身子,和那些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
狐凌不知道的秘密太多,苍雪瞒得太好。
只是涵凝不明白,已走到今天这步,苍雪何必还这么提防着狐凌。
对于这个问题,苍雪低头思索片刻,道:“本宫不相信任何人,我也不相信任何人。”
这句话简单明了。
不论是作为傲绝宫主,还是苍雪,她都是一个谨慎且多疑的人。
多疑方能解疑,谨慎方能成事。
她步步为营,为的,只是不步上苍云的后尘。
她不是不愿信,她是不敢信。被人背叛这种事情,苍云已经受过了,她苍雪自然不能再犯一次这种错误。
这个世上,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有可能为了这样那样的理由背叛别人。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所有的赌注交给外人,他不放心。
有些秘密,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明智的。
“父亲死后,我便谁也不信。哪怕你们所有人抱成一团,也不会知道本宫所有的底牌。”
“有些事,只怕我死了,你们也不会知道。”
“你们”当中,自然不包括柳扶风。这种一旦成了名,甚至成为了宗师级人物的人,是非常不屑于跟晚生后辈们打打闹闹。
要不是因为苍云这一层的关系,只怕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过他的清闲日子。
根本不会再踏入江湖这个泥潭。
既然想到这个人,就不免要问一问。
而恰巧,涵凝在这时过来了。
也就是说,刚才的一切,都是苍雪的自言自语。
苍雪清楚,这些话,是断不能说与旁人听的。
“似乎很久没见到柳不吟了。”
“说是一直在花娘那儿。”涵凝恭敬回道。
“花娘?”苍雪愣了一下,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妥,便挥挥手,让涵凝下去了。
屋里只剩一个苍雪,似是在自言自语,“总还是父亲的眼光更毒些,”顿了顿,用有些嘲笑的语气接了下去,“心,也更软些。”
走过柳树下的荷塘,听着蝉鸣一片。春天再如何如何,也终是远去了,夏日的燥热更是早早就现了出来。街上也没人再穿那深色的衣裳,打眼望去,全是极淡雅清爽的颜色。
在这时节,一人着黑衣迅速向皇宫处奔去。
用“飞”这个词或许更恰当。
因为她几乎没有落地,速度之快,所过之处,带起阵阵风声。
狐凌对于自己的速度很满意,更加满意自己制造出的凉风。即使穿着类似夜行衣一般的衣服,也不觉得热。
手指习惯性的摸了摸伤口那里,又放下,握紧了手中的剑。
虽然疤没有去掉,但仍是在苍雪的威逼下,进行了遮盖。毕竟这么一块恐怖的伤疤,还是不要出现在脖子这种明显的地方。
窗外黑影一掠而过,花娘放下手中的针,笑意盈盈:“当真是后生可畏,瞧瞧,好快的速度。”
柳扶风用刀指了指那幅只绣出了一片花瓣的刺绣道:“只怕也快不过你的针。”
刚刚狐凌从窗外掠过,速度之快,举世无双。然而,就这么短短的时间,花娘手中的白绢上就多了一片花瓣,手法之疾,令人瞠目结舌。
妙手生花,那花朵便仿佛真的是凭空“生”出来一样。
花娘把针放在头发上一抹,又专心致志的绣了起来,只是这次的速度要慢上许多,一针一线,慢悠悠的,倒是真正的在刺绣。
花娘慢慢地绣,柳扶风静静地看,说是慢,其实也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绣好了。
百花怒放,争奇斗艳,以鸢尾为主,以红色为重。
楼下喧闹声渐起,柳扶风皱了皱眉头。
“是前礼部尚书,今日问斩。”花娘见柳扶风要起身去看情况,把人按了下去,说道,“昨日从府上查抄除了三十万两雪花银,还有十多处宅子的地契、房契,加起来,一共四百九十万两。”
柳扶风道:“这样大的一笔银子,也足够要他的命了。只是老尚书一死,现任的又是哪位?”
“原礼部侍郎,莫童。”
狐凌又一次撞上了来去匆匆的人。
“臣罪该万死,冒犯了公主。”
狐凌好笑着开口:“不妨事,大人急匆匆是要干什么去?”
这一问一答,倒都是仿着初见时的语气。也是极巧,这二人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场景。
“我遇见大人两次,撞了大人两次,怎么,莫大人这急躁的性子还没改呀。”
莫童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腰弯的不能再弯,极尽恭敬地回道:“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公主殿下就别取笑下官了。”
这话不免有些不合规矩,但在狐凌听来却要舒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