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背后就是门框,没什么地方可让,还是被李越搂住了。李越只觉清平肩头猛地一僵,有难以察觉的颤抖,脸上虽然还维持着笑容,眼睛却已经低下去了。
李越怔了怔,松开了手,审视着清平。自从清平重新回府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前一阵在毓秀宫监修,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很少见面,这一阵子受了伤卧床休息,也是足不出户,李越不来找他,他也不去见李越。李越偶来探病,两人也相谈甚欢,但身体稍微接触,清平便不自然。李越也注意到了,但觉得他是因为从前的身份,现在有避嫌的想法,也没放在心上,总以为时间一久放下心结也就好了。但现在看来,清平明明是对他的接触有本能的反感,他不知道风定尘曾经是怎样对待清平的,但这个心结,看来并不是一时半时就能解开的。
清平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殿下……”只说出两个字,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重新低下头去,避开了李越的目光。
李越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进去了,你休息吧。”
清平一怔:“殿下—清平是,什么地方冒犯了殿下?”
李越摇摇头,脱下披风披在他身上:“没你的事。进去吧,外面风冷,你穿得太少。”
清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披风上还带着李越的体温,暖暖地贴在身上。清平双手轻轻拉住了披风的边缘,抬头看着李越大步离开,眼神渐渐复杂起来。
李越扎回书房,才觉得这小风还真是冷,身上都吹透了。搓搓手,他拿起桌上的奏折。做摄政王真是苦命啊,除了陪着皇帝太后游宴,还得批折子。好在自南祁赈灾和选秀之后,一时没什么大事,要是这时候再发生点什么,他非忙昏了头不可。只是,这选秀的事情还没算完啊,太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与韩扬的结盟究竟牢固到什么程度呢?他又该怎么应对呢?
李越往椅背上一靠,深深思索起来。风定尘不是没有防着韩扬。或者他当时没有想到韩扬会与太后联手,但他将韩扬留在岭州边境,每年供给的粮草军饷又极苛刻,显然是限制韩扬的势力扩大。岭州那个地方与东平交界,多山多树,非比陆州鱼米之乡可以自给自足。照兵部每年批拨的米粮数目来看,韩扬即使在当地自耕自种,也养不起太多的军士。而且岭州离京城又远,若真是从岭州发兵勤王,长途奔袭以后便是强弩之末,即便训练再精,也未必胜得过陆韬的军队。由此看来,风定尘是有一手准备的。
书房里四角都设了火盆,热气腾腾。李越批了一会折子就觉得口渴,伸手去摸茶壶,摸了个空。大概莫愁以为他还在清平房里,茶也没送过来。李越扬声:“来人—”门轻轻开了,李越头也不抬,“送水。”话音未落,茶杯已经送到眼前了,一个声音轻声一笑:“殿下请用。”李越惊讶地抬头,居然是清平,一手抱着自己的披风,一手端着茶具,微微含笑。
李越禁不住也露出笑容:“怎么是你?”
清平抿紧嘴唇,眼神里带着微微的期望,半晌轻声道:“清平方才——大约是庸人自扰了吧?”
李越收起笑容正视清平:“我已经说过,你不是从前的身份了。我的话,虽不敢说一言九鼎,但也绝不会言而无信。如果是担心这个,你大可放心。”
清平凝视他,笑容在脸上慢慢展开,光彩夺目:“殿下去我那里一趟,总不能连水都没喝一口。这是莫愁姑娘送来的茶,清平半路截下,借花献佛了。”
李越哈哈大笑。清平等他喝完了茶,正容道:“殿下方才面色沉重,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一句话又勾起李越一肚子烦恼,把铁骊被劫的事简单讲了,说到六名侍卫尸体惨不忍睹,清平面色也微微变了,喃喃道:“想不到他们,下手如此残忍……”
李越叹口气:“你也觉得铁骥会做这种事?”
清平沉吟良久,终于道:“铁骥——是光明磊落之人,不会连死者也不放过。但铁骊……”
李越眉头刚刚舒展又锁了起来。或者因为他和清平的想法常是不谋而合的缘故,所以他对清平的意见格外重视。现在清平也认为铁骥不会如此残忍,仿佛让他松了口气。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毕竟是铁骥前来劫狱,而且也杀了人。既然都是杀人,那么人死之后,有没有往尸体上再砍几刀也就没什么大区别了。
清平也是眉头紧锁:“铁骊这一逃,只怕陆州那边——殿下得立刻设法告知田侍卫才好。”
李越按按眉心:“已经派人飞马过去了。他们走得早,铁骊应该追不上。”
“若是人赶过去自然来不及,只怕他们还有别的传讯方式。而且铁骥是与田侍卫他们同一日离府的,会不会他已向陆州送了信……”
李越眉头锁得更紧。他当时不放铁骊等人,就是要牵制铁骥。铁骥不是笨蛋,当然想得到李越扣押铁骊的意思,所以必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铁骊已被救走,就很难说会发生什么情况了。
清平看他一脸忧色,轻声安慰道:“殿下也不必如此忧心,这也只是清平揣测。按理说铁骊此时被救,再快也赶不到田侍卫他们前面的。”
李越摇摇头:“不,我现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只盼田七简仪他们能安全回来,人不要损伤就好,其他的,都是小事。”
清平默默注视着他,似乎想说话,门口却忽然有侍卫声音:“殿下,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