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吃饱了。叫周醒赶紧备马!”
太平侯府还是大门紧闭,周醒敲了敲门,出来的是吴涛,一见李越连忙行礼。李越随便摆了摆手便往里走,一面问道:“太平侯怎么样了?”
吴涛摇头:“回殿下,看来这次病得不轻,晚膳也吃不下,用了半碗粥,刚才全吐了。太医说是急火攻心。依小人看,恐怕还是与那使者来访有关。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急成这样,难道就为送个秀女?”
“太医开过药了没有?”
“开是开过了,但是太平侯不吃。”
李越眉头一皱:“不吃药?本王去看看!”
王皙阳卧室中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有些黯淡,加上他面色苍白,倚在床头真像个纸人儿,单薄得可怜。李越不由也有些心软,放缓了声气:“太平侯既是有病,怎么能不服药呢?”
王皙阳似正陷入沉思中,并没听到脚步声,李越一开口惊了他一下,猛地抬起了头。烛光下李越正对上了那双眼睛,竟怔了一下:那双平时总是满含春风的桃花眼里竟满是不及掩藏的冰冷刻骨的恨意,仿佛两把快刀,飕地在李越心上戳了一下。但只不过是一瞬的工夫,王皙阳眼睛眨了一眨,立刻就换上了满眼微笑,妩媚之中又带三分病容,当真是我见犹怜。倘若李越不是亲眼看见,真要以为自己刚才是眼花了。
王皙阳微微欠身要下地来:“殿下怎么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皙阳失礼了。”
李越皱了皱眉:“听说你吐血了,本王来看看。”
王皙阳微微一笑,笑容虽然动人,李越却总觉得带了三分想极力掩饰的愁苦:“殿下来探望皙阳,皙阳怎么敢当呢?”
李越又皱皱眉:“打这些官腔做什么!洛无风来见过你了?”
王皙阳垂头道:“是。多谢殿下肯恩准他进来,皙阳还以为殿下是真的要将皙阳终身圈禁呢。”他虽然低着头,眼梢却悄悄瞟着李越。他本来生了一对多情的桃花眼,这样眼角斜斜挑上来,恰好掩盖了面貌的平凡,却多添了神情的妩媚。
李越摇了摇头,开门见山:“洛无风跟你说了什么?”
王皙阳眼睛眨了眨:“只是说了些东平的情况,还说今年东平选出的秀女已经到了京城。这些秀女都是从东平贵族中挑来的,也不知皇上喜不喜欢。”他的眼睫浓密而长,扑闪起来有种茸茸的感觉,还带了几分孩子般的天真。可惜李越明知道他这都是装出来的,心里实在不大喜欢,脸色更阴沉了些:“既然只说了这些,你怎么会吐血?”
王皙阳抿嘴一笑:“原来殿下还是关心皙阳的……”
李越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废话少说,回答本王的问题!”
王皙阳连忙收起嬉笑的表情,规规矩矩地垂下眼睛:“回殿下的话,皙阳是这几天咳得太厉害才带些血丝,没有什么的。”他垂下眼的外显得又长又密,微微颤动着像蝴蝶的翅膀一般,表情虽规矩,这两片睫毛却不大规矩。
李越冷冷看他:“真的没有什么?”
王皙阳微微一抬眼睛,目光在李越脸上一转,倒像两把软软的小钩子,唇角要笑不笑地带出一点风情:“殿下关心皙阳,皙阳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欺骗殿下呢?”
李越呼地站起来:“陆绩!”
陆绩站在门外,连忙进来:“殿下有什么吩咐?”
李越面沉如水:“从今天起,太平侯再禁足三个月!这三个月里,不许任何人进出,违者格杀勿论!”
王皙阳脸上终于露出点慌张的神情:“殿下……皙阳这是又做错什么了?”
李越冷笑一声,不去理他:“周醒,走,去东驿苑看看,东平到底给皇上送来些什么样的秀女!”
王皙阳慌里慌张跟到门口,几乎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殿下,殿……”李越猛一回身,冷冷道:“太平侯,这次禁足,你既然身体不好,那就只在屋子里呆着吧!天气也冷了,院子里风大,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王皙阳猛一下收住脚,几乎仆倒下去,扶住了门框急急道:“殿下,皙阳不知做错了什么,请殿下恕罪!”
李越冷笑一声:“既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本王恕你什么罪?周醒,走!”
王皙阳一急就想冲出去,只是脚刚刚踏出门口,陆绩已经伸手一挡:“太平侯,殿下刚才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王皙阳一惊收住脚,李越已经头也不回地大步出去了。
东驿苑离太平侯府不算太远,夜间路上又没有行人,巡夜的远远看到马上人那鲜艳的红披风就知道是摄政王夜游,哪个敢上来阻拦,由着李越策马飞驰,自然没半刻工夫就到了。
到了东驿苑门口,李越的气也消了。想想王皙阳一个亡国质子,说得好听是封侯独居,其实就是个软禁,只不过暂时脖子上的锁链还没收紧罢了。这种情况下他不说真话也是可以理解的,难为他一边撒谎一边装可怜还要找机会勾引自己,这份演技也不容易了。
周醒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这会看着李越气色缓和了才敢凑过来:“殿下,东驿苑已经熄灯了……”
这时候东驿苑当然熄灯了,一院子要献给皇上的美女,当然还是早点关门踏实。不过这些女孩子到底都还年轻,虽然每个窗子都黑了,偶然却还能听到几声轻笑,显然虽是睡下了,却还在说私房话。
李越瞥一眼乌漆抹黑的东驿苑:“把驿官和东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