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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由她培养出来的子母情牵蛊，绝不可能再有其他。

当年她和米丽古丽打赌输了，这千辛万苦养出来的蛊虫只好做了赌注赔给米丽古丽。而米丽古丽后来将情牵蛊给了莫雨的事，她也一清二楚。

所以穆玄英身上的情牵蛊是谁种的，不言自明。

良久的沉默后，肖天歌突然古怪的笑了起来，“好，很好。”她自言自语，在穆玄英越来越虚弱的呼吸里站了起来。“我还真想看看，莫雨要是看到你这样子，会不会急的发疯？”

她露出讥笑，吹了一声呼哨，没多久，就有闻声赶来的恶人弟子，一看此情景，都有些不明所以。

肖天歌懒得解释，指了指地上的人，吩咐道：“看什么看，抬回去，好生安顿了。”

“……”几人犹豫的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忍不住说：“小姐，这人是浩气的，不太好吧……”

“怕什么，没看他中毒了吗？若是他死了，浩气也怪不到我们头上，若是没死，他们反倒要感谢我大慈大悲救了他们的少盟主才是。”

“那吞吴怎么办？”

“那人身上有我的引路香，三天都洗不掉，他跑不了的。”

几人一听这话，不好再说什么，赶紧将穆玄英抬起来往住处走去。

肖天歌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现在比起扬刀大会的变故，她反倒更期待即将到来的好戏了。

“你，一会去找到莫杀，让他告诉莫少爷，穆玄英中毒了，问他救还是不救。”

“是！”

恶人弟子领命而去。

肖天歌抚了抚唇，忍不住大笑出声，颇有一种恶气尽出的爽快。

莫雨啊莫雨，你可想过会有今天。

她走进屋里，看着被抬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穆玄英，又是讥嘲又是怨恨的想，我倒要看看，你莫少爷要是失去了这“好兄弟”，还能否继续维持你的不可一世。

第二十四章 烟景

莫杀还未离开太远，恶人谷内部自有其独特的联系方式，所以骚乱未尽，莫雨就知道了穆玄英中毒的消息。

那一瞬莫蓉蓉差点以为莫雨会直接杀了眼前来报信的极道魔尊。

屋里落针可闻，过了会，才听莫雨问道：“他中了什么毒？”

他看似平静，可那声音里却酝酿着可怖的风暴，眼神更是如同淬了冰，盯的那极道魔尊脸上冷汗涔涔，几乎不敢抬头。

“属下……属下不知。”

莫雨冷笑一声，随即转头对莫蓉蓉命令道：“改变计划，让莫杀和烟继续去追人。”

“是。”莫蓉蓉不敢多言，噤若寒蝉的领了命。

莫雨站起来睥睨着跪在那的极道魔尊，淡淡的说：“你，带路。”

不管如何，牵扯到穆玄英的事，他都不容许出现任何差池。

一路到了肖天歌处，守备的霸刀弟子和肖天歌带来的恶人谷众都去追击盗窃神兵的人了，院子里冷冷清清的一片死寂，吵杂纷乱皆被隔绝在外。

那极道魔尊将莫雨带到地方就识趣的消失了，莫雨闭上眼压下胸口的怒火和焦灼，再睁眼，里面已经恢复一如往常的冷漠。

他踢开门走进去，视线扫过屋内，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穆玄英。

“毛毛！”称呼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莫雨迈开几步就要上前，斜里突然伸出了一只纤白的手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肖天歌笑语盈盈的说：“莫少爷，这还有我个大活人呢，别装作看不见啊。”

“……”莫雨皱起了眉，眉梢染上了冰霜，凌厉的内息凝聚于掌心，骤然发力扣住了肖天歌的命脉。“肖天歌，若毛毛有任何意外，我定以你性命陪葬。”

一句话宛如索命修罗，震得肖天歌一阵颤栗，脸上的笑意也挂不住了。

她运功抵挡住侵袭而来的凝雪寒气，勉强呵道：“莫少爷，你再这么抓着我，你那心肝宝贝可就真的要出意外了。”

莫雨冷冷的松开手，看着肖天歌倒退数步揉着手腕，颔首道：“给他解毒。”

肖天歌吸了口气，讪讪一笑，却没有动。

“莫少爷都发话了，我当然会救他。只不过，有一件事我还得询问询问莫少爷。”

“说。”

肖天歌走到穆玄英身边，指尖搭在青年的胳膊上，侧目问道：“莫少爷可是将情牵蛊种在了穆玄英身上？”

莫雨面不改色，丝毫没有犹豫的回道：“是又如何。”

短暂的寂静后，肖天歌倏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的溢出了眼泪，肩膀颤抖着弯腰坐到了床边。

“莫少爷啊莫少爷，你可知道正是你给他种的这蛊，才成为了他如今命悬一线的根本！”

莫雨脸色微变，森然的瞪着肖天歌，“你什么意思。”

肖天歌抹去眼角水渍，靠在床沿指着穆玄英，满目皆是嘲讽。

“原本这毒还不至于这么快要了他的命，只可惜情牵蛊素来霸道，容不得他物，这毒激发了他体内蛊虫，引起了蛊虫狂暴，情牵虽是情蛊，然而其毒性却不亚于世间任何毒物——”话到此处，肖天歌故意顿了顿，才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诉莫雨，“如果穆玄英今日死了，就是死于情牵蛊，是你害死了他。”

情之一字，本就是毒药。伤人伤己，两败俱伤。

气氛倏然结冰，空气中弥漫着滔天的杀意，莫雨虽一言未发，可肖天歌却清楚的知道，莫雨已经动怒了。

很好，她就是为了看莫雨这般怒火冲天又无能为力的模样，才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