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您心上人买的？”店老板打量着韩文清的神色，见他的语气不像是要砸店，这才放了心。
“心上人？”韩文清虽然在中原生活了好些日子，但有些词语因为某些原因，还是没接触过。
“就是您喜欢的人。”店老板心想，这人看起来这么凶，没想到却是个傻的。
“喜欢的人？”韩文清听到这个词，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叶修的脸来。
“就是您见了她，心就会嘭嘭跳，不知道该怎么好，但若是有一天不见她，就想得不得了……”店老板滔滔不绝的说着恋爱经。韩文清却想起了更远的事。
这就像我们匈奴人所说的意中人？那这就叫喜欢？韩文清仔细琢磨着内心的这种时而紧缩，时而颤抖的陌生的情感。如果这就叫喜欢的话，那么承载着这种情感的另一方，是否应该为它负责呢？
没有任何经验的韩文清没有办法找任何人商量。而且找人商量也不是他的作风。于是，韩文清几乎在察觉到自己心情的那一刻，就立即决定要去找那个人，好满足这种渴望得到回应的欲念。韩文清是个匈奴人，想要，就会去夺取。
他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回去，没有歇息，放下东西后就直接走进了后院。
叶修的房间在最东侧，韩文清朝着那边快步走着。离叶修的房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时，屋里传来的声音让韩文清的双腿几乎是狼狈的僵硬了。
没想到武功好也有坏处，韩文清想着。不想去听的声音传入耳朵时却是如此的清晰，不想去察觉的气息回荡在头脑中却是如此的鲜明，不想去了解的现实却让你无处逃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韩文清没有离开。他站在原地，房间内的两人也并没有因为他的接近而停下。
他一直静静的站着，直到屋里的声音渐渐停止，直到叶修开了房门出来走到他面前，直到叶修用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问他有什么事。
韩文清笑了，他没有力气再去玩味对面被他的笑容吓了一跳的叶修的表情，只是看着墙角的那棵即将开花的杏树，说出他刚刚作出的决定。
韩文清用了一年的时间，想明白了自己爱上了一个人，然后又用一秒钟的时间，想明白了这个人并不爱自己。
三月，梅花开的正好。今天刚满十九岁的韩文清，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求不得。
这一年，十八岁的叶修成为了武林盟主，十九岁的韩文清建立了霸图，而另一个人的时间却永远没有办法再前进。
☆、第 15 章 饿鬼
叶修坐在那里，让韩文清给他拿过衣服，就这样毫不闪避的穿了起来。
“我身上的是什么毒？”他问了一个看似最容易回答的问题。
“……”韩文清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最后还是简单的给出了答案，“饿鬼。”
“谁起的名字？真没品位。”叶修听了，忍不住道，“……既然不是相思瘦，那我岂不是白给你上了？！”
“……”韩文清选择性的忽略了某个问题，继续道，“这种毒根据相思瘦改良的，毒发时的症状相似，药性却不同。中了这种毒的人，若是没有武功，就会被一种毒母吸引，自发聚集到一起。”
“这倒是方便屠杀。”叶修一针见血的点破了这种特性的用途，“致死的□□成本太高，不适合大量的制作。”
韩文清点点头：“匈奴的太子，也就是我的兄长，在大漠里设了小型的据点，专门研究这种毒。他们用羊群试验，死了的就直接抛到大漠之中。我们那日遇上的狼群，其实就是受到了饿鬼的影响，才会聚集这么多的数量。”
“果然要开战吗？”叶修感叹一句，语气中并不带有疑问。“江南的那几桩命案，若是用了这种毒，不需要武功太高，随便几个身强力壮的，就能一夜灭门吧？”
“……不错。”韩文清脸色不太好看，他之所以没有早说出来，就是怕叶修误会。当年南冥神教覆灭之时，为了防止后患，他和叶修都为各自的门派留了一点相思瘦作为收藏。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只有当时各大门派的掌门了解□□。
“你在你哥那儿放了探子？”叶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韩文清不会去争夺王位，“你想当单于？”
“不想。”韩文清回答的很急切，若是当了单于，就必须要娶阏氏，“但我不能任人宰割。”
叶修倒是没有想到阏氏这一茬，“哎？为什么不想当单于？”
为了你。韩文清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道：“我不想娶亲。”
“哦……”叶修这才反应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这算什么？变相的告白？求婚？那自己是不是该给个答复？韩文清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行不行？
他脸色变了又变，纠结了半响，只挤出来了一句：“……这样也好。”
韩文清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眼中却难免的有一丝失望。他和叶修变成这种关系已经很多年了。开始的契机他早已忘记，似乎就像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一般，没有什么爱恨离合，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他和叶修如同刀与刀鞘，契合的完全没有道理可言。因为各自的责任，两个人聚少离多，而又因为相互之间太过了解，他们也没有说过什么剖白心意的话。这是第一次，韩文清想确认两个人的未来，但答案显然与他想象的有所出入。
因为太适合，所以两个人在一起；但也是因为太适合，让人不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