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齐宁摇头:“在香港第一次与楼歌狭路相逢时,他意在羞侮并不是一心要我的命,虚张声势的动作大。在酒店闹事时他也没打算要你的命,想杀你的是林天杰。”
“我的看法跟你的不同。楼歌不是不想杀你,是杀不了你。楼歌低估了你,他的个性好大喜功,行事夸张,这是他的性格缺陷。我分析过他的为人处事的手法与态度。你想必也清楚:他以前总从美国寄送昂贵的礼物给三哥,送的东西必定是极好极华丽的,这些高价格的礼物打动不了三哥,你认为这是什么现象?”
“打蛇没打中七寸。”
“他光凭自己的好恶行事,鲜少考虑别人的心情别人的立场。我记得以前他兜圈让刘药警告过我。说明他喜欢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
齐宁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受了伤之后一直没有好好调养,加上睡眠不够用脑过度心情浮躁,人疲劳过度啊。他跟楼歌的过节私大于公,真要把这事闹大,牵连起来肯定是一团令人不快的乱麻:“楼歌的手下不肯指证他。楼歌的国籍不属我们管,我们就算逮捕了他,也只能把他引渡回美国。渔村的事他没有亲自参与,没有人证明他跟此事有关。那次他胁持你跟清荷从酒店出来进入我们的伏击圈,虽然是他手下先开枪的,但此人已死。本来可以告劫持他人质,不过势必要让你跟清荷还有逐阳卷入官司中,我不愿意牵连你们。”
“唯一可以告他的罪名只有一条非法持有枪械。” 柳下溪叹了一口气,他清楚法律,楼歌目前还够不上绑架罪。他没对清荷与三哥施加暴力也没勒索财物,禁锢他们自由的时间不够二十四小时。
齐宁通讯器响了,一连窜嘀嘀哒哒的声音,显然用的是密码通讯。齐宁的脸色阴沉起来了。
“怎么了?”
“楼歌不在彭宅,他逃了。在老黎的眼皮底下逃了,算他强。”
柳下溪无语。
“柳下溪,我要马上赶回去!”
“担心楼歌去救他的同伙?与他联络过的小乙知道他手下关押的地方吗?”
“知道!”齐宁捶着方向盘:“妈的!我估计没错的话,他已经去救同伙了。关押处的联络信号被捏断了,看来小乙以另外的频道跟他联络过。”
“楼歌既然可以干扰追踪器,也懂得反窃听。”
柳下溪下了车,看着他绝尘而去,不由得摇头,齐宁的日子不好过啊。如果抓获的犯人再被弄丢,内部大处分跑不了。
“柳大哥!”邹清荷守在大门处,他身边站着的那位青年肯定是彭亦文了。
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表达过多的肢体语言,两人用眼神抒发了各自的情感。邹清荷伸手拉着柳下溪的胳膊,躲到修剪成锥形的垂榕后面,彭亦文知趣地没跟过来:“楼歌不见了。”
“怎么发现的?”柳下溪问。楼歌失踪的事,黎卓亮通知齐宁没过几分钟……“悄悄地乘彭亦文不注意的时候我跟柳大哥通了电话,随后,我去看柳三哥,他还在睡觉。后来我跟彭亦文到楼歌的房间,门紧闭着。打开门之后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还以为是楼歌呢。当时,黎卓亮倒在地上椅子翻到他身上。地上另有砸烂的木椅碎件,显然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我不知道老黎怎么出现在这儿的,我叫醒了他。他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床上躺着的是彭家的家庭医生,难怪彭亦文说医生一晚上都没离开的,原来被楼歌打晕在床上当了代替品。”
柳下溪扫了一眼彭亦文,难道此人睁着眼睛盯了一夜别人的门口?当然没可能……他能说出医生一晚都没离开,只能证明他早就知道医生躺在楼歌的床上代替了楼歌。楼歌既然受到彭家的庇护,彭家的人帮助他也无可厚非的。经验丰富的黎卓亮被谁弄昏的?
“带我去现场看看。”
彭宅处处透露着坚硬浑厚的质感,连铺在地面的青石铺地也是方方正正的。看不到人影却能随时感受到探询的目光。有意思的宅子,柳下溪斜挑起眉头,这种宅子只怕是藏不住秘密的。
邹清荷意外彭亦文的沉默,自从柳大哥出现之后,这个嘴巴多多的人居然闭紧了嘴。
进了楼歌住过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室内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邹清荷指了指倒在床边的椅子没人扶起它:“当时黎卓亮就倒在椅子下面。”
柳下溪戴上手套(职业习惯),扶起了椅子,椅子是面对着床铺的,显然有人坐着它上面与床上的人谈过话。柳下溪蹬下身来,仔细察看了椅面,上面沾有点点血迹。邹清荷看着柳下溪在椅子上摸来摸去没明白他这动作的意思。
“找到了!”柳下溪在不起眼的缝隙里找到一枚针尖在上的吊针针头。上面有淡淡的麻醉药物气味,小心地用胶袋收集起来。
邹清荷围在他面前看:“黎卓亮就是被这个弄昏的?”
“嗯。彭生,你们家的家庭医生呢?”柳下溪问彭亦文。
彭亦文一直好奇地观察着柳下溪见他问到自己这才为难地拂着自己额前的刘海:“医生回家了。”
“他有没有说过是什么时候被楼歌打晕的?”这一次柳下溪问的是邹清荷。
“我问过了。”邹清荷回答道:“医生在前面那一幢的客房休息,觉得该到换点滴瓶的时间就过来了,时间大约是在凌晨三点二十分的样子。他走到门口知道里面只有病人一个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门打了,他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