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哀求师祭神:「我也是近日才得知父母遗骨就葬在黄山上,可否请尊主通融,让我先去双亲墓前拜祭一番?」
师祭神与衣胜寒相顾一望,两人狷狂,素来不将什么仁义礼仪当回事,但一个「孝」字,却素来是武林中黑白两道都看重的,自然不便拒绝莫醉秋这小小的要求。
师祭神刚想点头,旋即又改变主意,故作冷漠,道:「这岂不是会耽误本座救人?不过,韩兄他才是衣教主多年知交,他若肯答应,本座也不会为难你。」
莫醉秋扭头,正对上衣胜寒深邃异常的黑亮双眼,他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悸。
说不上为什么,他内心深处就是隐约有种直觉,不该跟这男子扯上任何关系,然而眼下形势所逼,他唯有软语相求:「韩、韩兄、我只去看上一看,绝不多逗留。」
记忆里,这大概是莫醉秋首度为了关山雨以外的事情向他求情吧……衣胜寒凝视着莫醉秋,微笑:「醉秋你有这份孝心,我自当成全。」
莫醉秋强自会以一笑,道了谢,一颗心跳得厉害。
他之前应该与这自称韩逍的男人素未谋面,可这男人瞧他的眼神,却似已认识他许久,热烈专注得几近骇人,充满了压迫感,令他错觉自己在这男人面前,就像一头落入陷阱的小兽,根本逃不出猎人的手掌。
莫醉秋不安地垂首,看着泥水在马蹄下陆续飞溅,思绪亦如这泥泞路途般,一片的混乱。
傍晚时分,天空乌云密布,又开始下雨,响了几个春雷后,雨势逐渐转大,三人便不再赶路,在小镇上找了一间当地最干净的客栈投宿。
连日阴雨绵绵,出门的人并不多,客栈大堂上也只有稀稀落落数个客人在用饭。衣胜寒兴致极高,叫跑堂的上了一桌好菜,外带一壶佳酿。
莫醉秋平时甚少饮酒,兼之心事重重,压根没心情,便推说酒量不济。
衣胜寒笑了笑,倒也不勉强他,自与师祭神对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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