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在炕沿上,借着昏黄的灯光一遍遍描绘着对方的五官,双唇越靠越近,不知是谁先主动,双唇相触。
慕容复只觉得呼吸间充斥的皆是萧峰的味道,口中领地被一点点攻占,舌尖被带领着起舞,被轻噬,被深吮。
浑身的气力被一点点抽空,慕容复整个人几乎靠在萧峰怀中,脑袋被迫后仰到极致,整个世界好似只剩眼前那个人,只有他,萧峰!
路障
一夜纵情的后果,就是第二日醒转过来时,慕容复几乎起不了身,浑身酸痛如同被车碾子轧过一般,隐秘之处更是火辣辣几乎没了知觉。
他挣扎着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不料右臂忽然一软,眼看就要跌回炕上,好在萧峰眼疾手快,单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慕容复看着萧峰那副神清气爽、食髓知味的模样,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凭什么两个人纵情,后果要由他一个人承受?这不公平!
萧峰也知道自己昨夜确实过分了,可是耳边那一声声呢喃般的“峰哥”让他几乎失了控制,只想要深深地攫取眼前之人所有的甜蜜,完全不记得还要顾及他的身体。
看着慕容复那愤怒控诉的眼神,萧峰不由讪讪而笑:“慕容,我……昨夜是我孟浪了,可你也知道,这么长时间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我心里委实太过欢喜,这才失了分寸。”
慕容复心里也知道,两个人这么要生要死地闹了一年多,确实委屈他了,可这不代表他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毫无顾忌做那种事!虽然昨夜他自己也……想起情到浓时自己脱口而出的那些羞人之极的话语,慕容复双颊不由微染了红晕。
将那些画面从自己脑海中驱逐出去,慕容复狠狠斜了一眼萧峰,道:“你难道不知我们今日要动身前往西夏?如今这般,叫我还如何……”声音是出乎意料的沙哑,似乎还未从昨夜的激烈中缓和过来。
萧峰被他水润妩媚的凤眸看得浑身轻飘飘的,配上那微红的双颊,沙哑的嗓音,立刻勾起那些纵情的回忆,胸口不由一热,出口的话语也低沉起来:“既然起不了身,不若……过几日再动身罢,咱们还能……”
那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旖旎气氛,被慕容复一声冷哼尽数打断:“你这可是得寸进尺了,今日咱们若不回去,叫人家怎么想?你去弄点吃的,我自己运功调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萧峰如今尝了甜头,自是没有不应的,自去山林里找些野兔野果,留慕容复一人打坐调息,内力从丹田顺着经脉游走全身,一个大周天后,身上的酸痛果真缓解了不少,只是那隐秘处的胀痛却是不易调理,如今只得稍稍忍耐些罢了。
两人简单吃了些野味野果,便相伴返回太平镇上的云来客栈。
得知大哥、三弟、慕容公子皆要前往西夏的消息,虚竹表示自己也可一同前往,他记得自己遇见“梦姑”实在西夏皇宫,此番前往西夏未必不可找寻一番,当然,这番隐秘心思自是不可为外人道的。
至于慕容复,他想起耶律洪基既然能把旨意传到此处,自然也能知晓他与萧峰在一处,若是萧峰此番不将他带回中京,怕是也要被怪罪的,既然如此,那他也不惧与萧峰一道过去,“断魂”之毒精妙难言,十日后方才毙命,要抓到下毒之人也是不易的。
有了这番考量,慕容复便去了烦恼,与大家同往西夏。只有王语嫣,得知表哥竟要去西夏参选驸马,心中闷闷不乐了良久。
众人一路向西,渐渐行近灵州,道上遇到的武林之士便多了起来。
西夏疆土虽较大辽、大宋为小,却也是西陲大国,此时西夏国王早已称帝,当今皇帝李乾顺,史称崇宗圣文帝,年号“天佑民安”,其时朝政清平,国泰民安。
武林中人如能娶到了西夏公主,荣华富贵,唾手而得,世上哪还有更便宜的事?只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大都已娶妻生子,新进少年偏又武功不高,便有不少老年英雄携带了子侄徒弟,前去碰一碰运气。
许多江洋大盗、帮会豪客,倒是孤身一人,便不由得存了侥幸之想,齐往灵州进发。许多人想:“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命中注定我和西夏公主有婚姻之份,也未必我武功一定胜过旁人,只须我和公主有缘,她瞧中了我,就有做驸马爷的指望了。”
一路行来,但见一般少年英豪个个衣服鲜明,连兵刃用具也都十分讲究,竟像是去赶甚么大赛会一般。常言道:“穷文富武”,学武之人家中多半有些银钱,倘若品行不端,银钱来得更加容易,是以去西夏的武林少年十之八/九衣着华丽,以图博得公主青睐。道上相识之人遇见了,相互取笑之余,不免打听公主容貌如何,武艺高低,若是不识,往往怒目而视,将对方当作了敌人。
这一日众人正按辔徐行,忽听得马蹄声响,迎面来了一乘马,马上乘客右臂以一块白布吊在颈中,衣服撕破,极是狼狈。萧峰等也不为意,心想这人不是摔跌,便是被人打伤,那是平常得紧。
不料过不多时,又有三乘马过来,马上乘客也都是身受重伤,不是断臂,便是折足。但见这三人面色灰败,大是惭愧,低着头匆匆而过,不敢向萧峰等人多瞧一眼。
梅剑见状,奇道:“前面有人打架么?怎地有好多人受伤?”
说话未了,又有两人迎面过来。这两人却没骑马,满脸是血,其中一人头上裹了青布,血水不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