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口的刹那,外面的雷声也随之而至。
皇后子飞燕抱着恭顺帝不敢抬头,恭顺帝拍拍她的后背,“怎么怕成这样,不过是下雨前的电闪雷鸣而已。”
“不,臣妾看见了,窗户那有影子,她们又来了……”子飞燕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哆嗦着手指指着窗户。
窗户那什么都没有,可门却开了,门开处背着光站着一道白影子,确切说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你,你是谁?月碧——月碧——来人啊——快来人啊——”子飞燕声音尖利透着惊恐。
“姐姐好睡啊!妹妹来看你了。”声音缥缈哀婉,那白影往屋内飘了过来,离得近了,还能看见那影子的下半身满是血污。
吓得子飞燕越发往恭顺帝的怀里靠去,恭顺帝眼睛直直的看着那白衣女子,颤抖着声音,“雪儿,你是雪儿?”
一听恭顺帝叫着雪儿,子飞燕在恭顺帝的怀里一个激灵,哭着叫喊着“你滚!你滚出去!”
“呵呵!姐姐,妹妹是来给你送信的,当年你害得我们母子分离,让雪儿早早的就香消玉殒,雪儿是来回报姐姐待我的恩情的,姐姐身上可是背负了不少人命呢!妹妹是来告诉姐姐,你也很快就要母子分离了,你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你说什么?你别动我儿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报仇就找我一人,都是我做的,不关靖宇的事,都是我,你报复我好了,我求你了。”子飞燕一边说着一边爬下了床榻,跪在那白衣女影面前使劲磕头。
“呵呵!怎么,你终于愿意承认了?”
“是,我都认,每日里都有本宫安排的人把药下到保胎药里,计量不大,但坚持到你生产时就会大出血而亡,本宫恨你,凭什么你要抢走本宫的丈夫,你得宠你就该死,你该死,呵呵哈哈哈……你终于死了,再也没人和本宫争了,宫里凡是受宠的嫔妃都不该活着,还有那些挡本宫儿子路的人也都该死,尤其是你的儿子,你那么受宠,保不齐你的儿子长大了就会抢了本宫儿子的太子之位,这种事本宫是不会让它发生的,本宫让哥哥学来毒药通过乳母给你儿子吃下去,没想到,那小崽子的命可真大,竟活到了现在,还是本宫手软了,应该一出生就让他死,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给本宫儿子添堵了。”
恭顺帝简直都要气疯了,他伸手掐在了子飞燕的脖子上,“你这个毒妇,宫里这些年枉死了多少人,你子家在前朝指手画脚,权势熏天,而你在后宫专横跋扈,霸道无理,身为国母不能母仪天下,还如此蛇蝎心肠,你这贱人——”恭顺帝简直都要气疯了,尤其事关他的雪妃啊!
“咳咳,咳,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这都是,你逼得,谁叫你冷待我,表面上的我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我一个女人在这寂寂深宫里没有男人疼爱,无人问津,何等凄凉,凡是你宠爱的我都会让你看着她们死去,你越痛苦,我越开心,哈哈哈哈哈哈……”
恭顺帝颤着手指指着子飞燕,“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自私自利,自以为是,贪心不足,是你自己把寡人对你的情意一点点的消耗殆尽的,从你嫁给寡人的那一天起,就应该知道后宫不会只有你一个女人,若你贤良淑德,温柔体贴,那寡人也会一辈子宠爱你,如不是你害死后宫那么多无辜的人,如不是你子家妄想掌控朝堂,妄想掌控寡人,你和你子家会一辈子遵崇无限,寡人也会给予你皇后应有的尊重,这些都是你自己毁掉的,你不思量自己的错误,而是都归咎别人身上,你霸道自私,阴狠毒辣,枉为一国之母。”
子飞燕眼神呆滞,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她跪在恭顺帝面前,用手使劲拽着恭顺帝中衣的衣角,“靖宇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我死不足惜,陛下总要保住你的儿子啊!”
“你还有脸说,儿子,女儿,哪个不是被你宠坏了,女儿的霸道,独断专行难道不是和你一样,她在公主府里都做了什么?你以为能瞒住寡人?靖宇身为太子,却想方设法的盗用国库的钱粮为私用,私底下收受官员贿赂,拉帮结派,身为储君没有容人之量,他除了拉拢人心,都做过什么正事?你们母子三人都是一丘之貉,哼!”
“娘娘您画押吧!”连胜适时的把子飞燕的供述记录递上前来。
子飞燕突然瞪大了眼睛,随后疯狂的笑起来,笑出了眼泪,“陛下真是好算计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画押吧!靖宇好歹也是寡人的儿子,只要他不做出过分的事,老老实实做人,活着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活着吗?苟延残喘也是活着,无可奈何也是活着,生不如死也是活着啊!”
“只要他踏踏实实为朝廷做事,没有非分之想,或者做个富贵闲人也可,寡人定保他一世荣华富贵。”
“来人——送子氏去悔罪院。”悔罪院是祁泽皇宫里的一处冷宫,曾经住的都是历届犯了过错的妃子,直到死不得出。
恭顺帝看着子氏被侍卫带走,颓然的坐在软榻上,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