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看上邢北他弟了啊?”小鱼笑着给他一肘子。
“别瞎说,我钢铁直男哪能轻易弯掉。我这不是可惜我没个妹妹什么的吗,不然介绍给我妹当我妹夫多好的。”
“得了吧,还好你没妹妹,你要有妹妹那得难看成什么样啊?还想埋汰我们莫晓弟弟。”
“哎你这人,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们这些只知道看脸的啊,肤浅!人家可能就喜欢有内涵的呢!”
“我呸,就你,把你全身化了能有多少克内涵啊?”
邢北听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接力抬杠,不由想着,是啊,会让莫晓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呢?
莫晓注视着台上蓝紫色的灯光里,这个玩着吉他纵情歌唱的人,总觉得很难和几天前还赖着自己撒娇不肯这样不肯那样,要自己帮他擦身,少抽几根烟都要跟他谈条件的邢北重合起来。
他被热情而混着酒气的呼喊邢北和乐队名字的声浪所包围。
他在这场盛大而喧嚣的热烈里恍惚的想起他们一起,在邢北家阳台上的那个下午。
那天的天气多好啊。
云淡风轻,太阳大,他在邢北的注视下晾完每一件邢北的衣服,邢北去房间里拿了一把小提琴,还把盒子打开放在脚下说是专门腾给莫晓一会儿放加香肠的蛋饼用的。
然后他拉了一段莫晓从没听过的曲子,并告诉莫晓,这是他刚刚灵光闪现想到的旋律。
莫晓抱着腿坐在他身边,看他修长的充满艺术感的手指握着琴弓,拨动着琴弦,表情随意而放松,他抬起头来眨着眼睛冲莫晓笑,莫晓也笑。
那天的天气多好啊。
云淡风轻,太阳大。
可是比这样的天气更好的是,他真切的感觉到,此时正身处一座安全静谧的岛屿,他们从岛屿的不同方向走入了同一片森林,而这片有如迷宫一般的林中只有邢北,只有莫晓。
他们是彼此唯一同路的人。
莫晓问邢北,我可以不可以问你要这首曲子?
因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想让除了他们两人以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它。
表演已经进入了安可时间。
莫晓站在非常靠近舞台的地方,旁边不断有人涌过来,不知疲倦的欢呼着,忽然有人带头举起双手鼓掌起哄道:“扔衣服!扔衣服!扔衣服!”
邢北在台上肯定听着了,那双桃花眼含着笑,在众人的声浪中拉开了外套的拉链。
小病初愈,今天明显是学乖了,里头还套着件黑色的短袖。
阿彭也是皮的很,见气氛正好,躁着鼓点来段后对着话筒大喊。
“我们邢北要抛绣球啦!”
台下的叫好声差点没把屋顶掀翻。
“邢北,这边!”
“邢北,我要给你生猴子!”
大家听到这句都纷纷笑起来,紧接着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莫晓也夹在人堆里跟着笑。
“邢北,看我!”
邢北有没有看过来莫晓是不知道了,但他听到身边的这位蹦着喊了这么句,自然就侧着头看过去。并不十分意外的,就是刚刚上台前小鱼提醒过邢北的,上次在这里的后台莫晓也见过的,那位第一次捡到邢北衣服的男孩子。
莫晓捏着手里的衣服,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跳那么高。
“你说你,跟着瞎起什么哄。”邢北有点不高兴的提了提莫晓的后领:“被挠着了吧?我看看。”说着就把他拉过去攥着他手腕仔细来回的检查。
旁边闹哄哄还一堆人呢,莫晓这会儿奋勇抢衣服的劲儿过去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要把手缩回来:“没事没事,又不疼。”
他皮肤白,稍微磕着碰着点就红红紫紫一大片的看着骇人,怕被邢北瞧着了又要说他,赶紧把袖子放下来。
“人家抢衣服是为了跟我谈恋爱,你也是啊?”邢北没好气的脱口而出说完这句就有点后悔自己逞了一时之快,之前开开玩笑就罢了,最近他面对莫晓时心情总是很奇怪,再说这样的话就尤其的不合适。
他感觉到了危险。
现在邢北只能寄希望于莫晓给他一下,斥他胡说八道,然后他们就这样嘻嘻哈哈的把这章翻过去。
可是莫晓好像故意不如他所愿似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咬着唇,面露倔强的,定定的望着他。
邢北被他的目光望的一阵心悸。
周围都是在说话,在笑闹的各种声音,他应该转过身,加入进去,退回到一个他熟悉而安全的地带,他应该把莫晓就放在这里。
可是他没能做到。
他捏了捏莫晓的下巴:“别咬那么用力,一会儿该疼了。”
然后他看着莫晓像被他的手指碰触的回了魂一样,懵懵懂懂又心满意足的抿着嘴角笑起来。
邢北不由得的在心中叹气。
先这样吧,就先这样吧,他不知道怎么往前,却也舍不得退后,就先这样站在原地吧。
“靠,你俩演电影呢?《甜蜜蜜》是吧?”凌晨众人一起走出l,看着邢北牵出他那辆用来驼莫晓的自行车,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位少爷出来进去的什么时候看他骑过车啊?
还有好事份子抻长了脖子立即唱上几句,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哈在梦里
他们俩目前正处在一个不太说得清楚的阶段里,被这帮人这么一哄,连他这样一贯自诩皮厚的,都差点要老脸一红。
“滚蛋吧,你们。”说着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