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当年是你自己嫌弃明教群雄嫌弃韩千叶,愤而叛教而出,这就算了,其后还杀了明教三名香主,若非他阻止,还能杀了胡青牛夫妇,犯了明教忌讳。你叫波斯总教一吓,又想投奔明教,从你的立场上看自然千好万好,也得看明教收不收你啊?
黛绮丝收到风声,知道明教近来正在物色新法王人选,心知张无惮定是要占一席位的,这样还剩了一个位置,她是有心归教,但看张无惮的态度,知这事儿没戏,在他旁边坐下,只是叹气。
小昭面露不忍之色,垂首不语,好一阵后听到楼上窸窸窣窣有声音传来,连忙道:“公子醒了,我服侍他穿衣裳。”
“他是没手没脚还是怎么着,用得着你来伺候?”张无惮温言道,“当时也是事急从权,才送你上武当山,说是服侍他,武当上下谁也没把你当个奴婢看。”
小昭行个五福,抿嘴笑道:“大公子是个好人,公子更是心地仁厚,碰上你们两个是我的福气。这都是小昭自愿的,公子为了守护我母女,前些天才受了重伤,又连天熬夜守护,大是不易。”
张无惮再心向张无忌,听这番话都听得牙碜,怎么就受重伤了?跟他交手过招时那叫一个生龙活虎啊,也没见消瘦,怎么就连衣裳都不能自己穿了呢?
他目送小昭上楼,稍一等待,见他二人肩并肩下来,瞧非小昭低垂着雪白的脖颈,张无忌也脸颊红红,这两人好似有那么几分味道了。
张无惮稍一寻思,颇有味道,不愿点破,免得更叫他们年轻人羞赧,只笑道:“看你们无事我就放心了,我给义父写封信过去,他一直派心腹盯着波斯一行人,若是他们有人未走,定能得到消息,提前来报。”
黛绮丝连忙谢过了,见张无惮喝光了杯中残茶起身告辞,还起身相送。这般破天荒的低姿态,叫张无惮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再三请他们留步。
张无忌也有些不舍:“早知道你这么急着走,我就不睡,咱兄弟两个说说话了。”从张无惮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但他到了武当山山脚下,还不上山见见张三丰并武当七侠,可见是有急事赶着要去,他便没撒娇留人下来。
张无惮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真是长大了。”不说旁的,这在武当山脚住下就处置得很得当。黛绮丝的身份不适合上武当山寻求庇护,免得叫天下正派说嘴,张无忌就专门挑了山脚下的客栈,若真有麻烦,届时向武当求援也很方便。
张无忌满面得色,作睥睨天下状,眉飞色舞道:“这是当然,我今年都二十二了,不长大还了得?”
张无惮一听这数字就深感心塞,自打上了二十,来自张翠山、谢逊、殷天正的逼婚压力翻番上涨,实在叫人应酬不来。
如今连张无忌都跟小昭患难见真情,正式看对眼了,让张翠山知道了,怕为小儿子高兴之余,还当再来找大儿子的麻烦。张无惮长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逗留,飞身离开了,越过两栋房子又觉不对,溜达回来给了张无忌一个爱的抱抱,这才抖抖衣裳走人了。
张无忌让他抱得莫名其妙,目送他走远,禁不住笑道:“我哥这几年真是越发软吧了。”他总觉得他哥在借此跟他撒娇。
小昭正拟捧了茶给他漱口,以解刚睡醒嘴中乏味,见张无忌忍不住仰头打个哈欠,忙道:“公子,你还是再歇下吧,离平日里您起身还有两个时辰呢。”
黛绮丝也道:“老身听张公子之意,波斯使节不说离了中土,怕也走远了。日后你和小昭也不必轮流守夜了,都是为了我,这段时日苦了你们。”
她已听闻了波斯总教对决中土明教连输三场的消息,瞧张无惮今日模样,不仅是输了,还是大败亏输,起码这几年不用担心他们来中土耀武扬威了,她只消在中原腹地深处藏身,当威胁不大。
张无忌撑着精神同她们说了会儿话,到底还是精神不济,他都是尽量自己多值班,让小昭多休息的,本就睡得不多,一下少睡两个时辰实在睁不开眼。
刚才聊天中得知小昭还没顾得上吃早饭,他叫来小二点了餐,盯着她吃了,这才心满意足,摆摆手上楼去了。
小昭一路送他回了房间,再下来时见黛绮丝面露愁容,忍不住道:“娘,您若真想回归明教,便是张公子不看好,孩儿去求公子,他定是会答应的。”
“何苦来哉,与其再累你一遭,还不如我直接同谢三哥服软,我们兄妹四人,他是最重感情的一个,否则自冰火岛回归中原一路上,也不会对我多加照拂了。”黛绮丝摇头道,“我回明教,为的是寻个靠山,躲避波斯总教追杀。但既然波斯人已退出中原,我何苦还回去瞧他们脸色?当年那群人就瞧不上你爹爹,我服软低头,他们怕会连带着连咱们母女都看不上了。”
小昭听她语意坚决,便未再劝。黛绮丝拉她到身旁坐下,温和道:“别担心,就算波斯人走了,娘也寻个由头,还留你在张无忌身边,可好?”
她又不是个瞎子,自然看出来了,小昭对张无忌早有情愫,张无忌则是最近才开窍的,两人好得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小昭自小养在农户家中,其后又被她送上光明顶窃取大挪移心法,黛绮丝对这个女儿没有特别深的感情,但到底是亲生骨肉,不愿拆散他们。
小昭有几分羞涩忸怩,却没故作娇羞地否认,定定心神笑道:“好。”低声喃喃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