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韦一笑也不装死了,拍大腿道:“着啊,黛绮丝本是波斯明教净善使者之女,她父亲本是中原人士,娶了波斯胡女,死前留有遗命,波斯明教方送她回中原,托我们照拂的!”
说不得笑道:“什么净善使者之女,如今想来不过是托词罢了,波斯总教分明是想送个探子来,伺机窃取《乾坤大挪移心法》。也不知这黛绮丝在波斯总教什么职位,倒是深得信任,能担此密差?”
谢逊则道:“不论她什么来头,精通波斯语倒是真的,又是总教高层,对总教教史也当知晓。只是不日波斯来使就当抵达,杨左使已将教史看得差不多了,也不必千里迢迢专程赶往灵蛇岛,将她请来了。”
张无惮却想起在武当同张无忌聊天时,他弟弟还说要去灵蛇岛探望小昭,也不知是否已经成行。
谢逊道:“老夫也非不懂波斯语,只是我同杨左使一般,对八卦方位等语颇为熟稔,但日常用语就差了一层。何况我两眼已经不中用了,念书一道上实在帮不上忙。”《乾坤大挪移心法》还是用波斯语书写的,明教高层都多少会一点。谢逊提起双眼皆盲很是平静,并无自怨自艾之意。
杨逍正巧进来,谢逊不用听他脚步声是否拎着一个人,只听他粗重的喘息声就知这定是没找到周颠,笑道:“多他一个不多,其实何必拉这么多人一道念书,他们出十二宝树王,咱们有杨左使一个就够了。”
“教主,两拳还难敌四手,我一张嘴对他们十二张嘴,说得过就怪了。”杨逍道,“宝不能都押在我身上,也不强求,大家能看多少看多少,天底下哪有多学了的知识呢?”
话是这么说,众人士气实在不高,张无惮笑道:“干啃教史实在难熬,咱们不妨弄个章程出来,猜猜波斯总教会如何措辞,我教又当如何反驳。”
杨逍眼睛一亮道:“这主意好,我这就列个单子去。”旁的都不怕,要十二宝树王真谈古论今,多方面验证中土明教乃波斯附庸,他们虽然说输了照样能打得这群人服气,可那就落了下乘了。
这其实就是后世的模拟辩论,张无惮瞧杨逍兴味盎然的模样,笑道:“真难得杨左使这般上心。”
“要给我个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的机会,我能比他还上心。”韦一笑阴阳怪气说罢,还是笑了,“到底还是为了明教,许他嚣张这一回。”
他们口头上抱怨杨逍抱怨得起劲儿,看得出借此事儿关系反倒近了不少。张无惮见谢逊颇有满意之色,笑道:“有杨左使在,孩儿也能偷个懒了,《明教流传中土记》我背过了,又不识波斯文字,还是去练拳吧。”
这一听就是要做好说不过就打两手准备的,谢逊哈哈大笑,起身道:“走,我随你一道!”
第116章唇枪舌剑
张无惮抵达光明顶三天后,总教一行人姗姗来迟。远远就能看到十二面绣金大旗迎风招摇,一群高鼻深眼的波斯人抬着十二座虎皮轿行来,十二名面貌各异、高矮不等的人居于其上。
杨逍低声道:“当先打头的应是大圣宝树王,第二位智慧宝树王乃是最难对付的一位。”
殷天正持不同意见,道:“排行第三的常胜宝树王才是所有人中武功最高强的。”说罢见杨逍一脸“凡愚不可语”的神色看过来,大怒道,“合着你杨左使是只顾治学编书的大家,你倒是说说你一天写字读书多,还是打熬筋骨多?”
杨逍冷哼一声,他这些时日嘴皮子利索了不止一星半点,正待嘲讽回去,听谢逊喝道:“要丢人丢到波斯去不成?”吵个屁,省点力气不行吗?
两人方才不再言语。
谢逊率众迎上前去,果真听出位于第三个轿子的人呼吸更为深重,较其余十一位更难缠,但需知这等内力水准,搁中原武林也不过一流水平,不足为道,心下颇为诧异。
他面上不动声色,听一波斯人以蹩脚的汉语道:“波斯总教十二位宝树王奉总教主法旨莅临,金毛狮王、白眉鹰王、青翼蝠王还不快快下跪相迎?”
杨逍为波斯总教十二宝树王的到来准备了不下百十条问题,雄赳赳气昂昂只待对方发问了,闻此却皱起了眉头,见谢逊脸上笑容也冷淡了,心下叹道“这群人这般不知好歹,怕用不到文斗了,三两句话就能打起来,老子一番功夫全都白瞎了”。他出列道:“诸位前来相贺三十四代教主归位之喜,我教上下深感荣膺。”狮王你妹,这位是新教主。
为首的大圣王道:“中土明教代波斯总教暂摄中原事宜,诸事不可自专,未有总教主法旨册封,却不知何来三十四代教主?”
他一言将中土明教划分为波斯总教的中原办事处,诸人俱是愤愤。谢逊朗声道:“我奉阳教主遗命继任,波斯总教认也好,不认也罢,谢某都为第三十四代教主!”
盖因阳顶天遗书中写明他只是代教主,寻回圣火令的方能担任教主,只是得兄弟们信重,捧他当了正教主。他心内惭愧教主之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可这也是中原明教高层一致同意的,如今上下归心,并力抗元,岂轮得到波斯总教指手画脚?
大圣王道:“胡言乱语!阳教主留下遗命时,可知你谢逊会狂性大发,戕害无辜?他若知道,还会立你为教主不成?”他此话一出,见谢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