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叶君山走到叶君书面前,抬起头,亮晶晶的看着他大哥,“我帮勤哥儿穿衣穿鞋子了,五娃六娃还没醒,我摸过包被了,干干的,五娃六娃没尿床!”
叶君书揉揉叶君山山的头,鼓励道:“小山真能干!”
得了夸奖,叶君山的小胸脯更挺了,眼神更亮了。
“那么小山可以带着弟弟去刷牙洗脸吗?”
“能!”
“小山真棒!”
叶君书兑好剩余温水,看叶君山似模似样的挤好牙膏,一本正经的教勤哥儿刷牙,叶君书便儿进厨房弄好早膳,用托盘托着带进主屋。
虽然五娃六娃还没醒,也还没拉尿床,但按经验来看,差不多到时间了,让几个小的在主屋侧室吃早膳,他先去伺候好五娃六娃。
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一晃眼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哄睡四个小的,叶君书看看外面的天色。午后的阳光正好,难得清闲一阵,刚好可以出去走走。
于是叶君书对叶君山严肃的问道:“小山,大哥要出去一趟,天黑前回来,你可以看好弟弟们吗?”
这还是办完双亲丧事后叶君书第一次出门,留一干弱小的弟弟们在家,他怎么都不放心,可若是不出去走走看看,他怎么找经济来源?想坐吃山空家里也没有那么多吃的给他挥霍。
叶君山被交付重任,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小大人了,于是他绷着脸拍胸脯道:“大哥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弟弟们的!”
叶君书:“???”总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
不管怎么说,叶君书还是出门了,即使还是不怎么放心,他想着干脆就出去一会儿,早点回来吧。
他取出家里唯一一把砍刀,放在背篓里,背起背篓后,又嘱咐叶君山几句,心一硬迅速走出家门。
才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二三十米远一间围着黄土泥围墙的农家小院,院门正大开着,隐隐有些吵闹的声音传出。
记忆中这是明阿姆的家。
叶君书走过去,吵杂模糊的声音更清晰了——
“臭小子,你睡不睡?你睡不睡?”
“我不!我不!我要出去玩!”
“反了天了你!”
“……”
院子里,明阿姆正拿着一把掸子,追在一个八九岁的黑脸小子身后,跑得气喘吁吁,而前头的小孩活蹦乱跳的满院子蹦跶。
叶君书站在院门口离有两步远,刚好看到这一出闹剧。
黑脸小子眼尖的看到叶君书,一个箭步奔过去,“子舟哥救我!”
这个调皮的黑脸小子正是明阿姆的小儿子叶君致,他好笑道:“阿致你又惹你阿姆生气啦?”
“哪有!明明是阿姆不讲理,我都躺一整天了,还要我睡觉,我哪睡得着啊?”叶君致抗议道,“我还和三石约好了去村口玩呢!都快到时辰了!”
“玩玩玩,一天到晚就知道玩,谁昨晚拉肚子拉到哭的?”明阿姆气得骂道。
叶君致顿时涨红脸,跳脚,“我哪有哭!你看错了!而且,我都已经好了!”
再看叶君书笑眯眯的脸,他更不好意思了,一个灵活转身,猴子似的往外奔,“我先走啦!”
“你给我回来!”明阿姆追了两步就停下来,还是一脸怒气,“这混小子,气死我了!”
叶君书这才道:“明阿姆,您别担心,看这么精神,应当是无碍了。”
“欸,算了,不管那泥鳅。”明阿姆平复情绪,将视线转到叶君书身上,关切问道,“舟小子,家里怎么样了?我上午去了趟田里,还没有空过你家看看,孩子们都还好吧?有没有吃饱?”
叶君书一直认真倾听的模样,等明阿姆说完,才回道:“没饿着他们,他们都很好,玩闹了一上午,吃过午饭现在都睡觉了,小山看着,我就出来走走。”
明阿姆一看叶君书这装扮,就知他要进山去,没说阻止的话,就嘱咐叶君书到外围走走就好,不要进深山。
叶君书一一应了。
明阿姆想了想又道:“左右我下午没什么急事,我过去看着孩子们,你安心进山,不用记挂。”他下午只是要补几件开了缝的衣服,再纳几双鞋子,在哪里做都一样。
闻言,叶君书感激道:“那我就先谢过明阿姆了!”有大人看着,他才没有后顾之忧。
明阿姆摆摆手,“你快些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说着,便风风火火的回去屋子。
叶君书将感激记在心里,转头继续赶路。
走在乡间小道上,村里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田与记忆里的画面融合,成为眼中的景色。
其实,生活在这里也挺好,青山绿水,天然无污染,这里的人也很好,很安逸……
如果生活质量能再好点就更好了,起码不用担心三餐问题。
叶君书从村民们经常走动的山路上去,山脚山腰外围这些活动密集的地方想看见些野菜野果野菌之类的是不可能的,连枯枝都难捡到几根,这些安全区域早就被村民们搜刮得一干二净。他只得往深山里走。
这副身体向来缺少锻炼,叶君书勉强走一段路,就累得气喘,汗如雨下,他抬头看了看从树冠透下来的灿烂日光,抬起袖子抹一把汗,然后坐到一旁树荫下歇息。
叶君书此时已经到了山林外围内围交界的地方,树林荆棘已经密集起来,连野草都有他身体高,不常走路的小道杂草丛生,深的地方能没过小腿。
叶君书等身体缓过来了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