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按照他一开始的设计,他去查看东方泰宏的尸体,找到能够证明不是傲祁的直接证据,并且在尸体上发现问题后马上把之后几日自己的计划和对相关人士反应的推测写好传给傲祁,而傲祁需要把他那边的进度告诉给自己,好让他定下接下来两人的行动方案。
但是这比他计算的回信日期已经迟了好几天了。
虽然通过痕迹证明无罪之后又因为舆论,需要把真凶寻找出来,但这也不过是淇奥原本计划中的、让傲祁正在做的,如果当时武林众人不说,他也会以为千玥山庄和东方泰宏报仇的理由提出来,两者的差别就是主动提会塑造一个敢于承担的光辉形象,而别人的质疑就是让他们背负着嫌疑的罪名前进,也许路就没那么好走了,随时随地会有正道人士跳出来以各种理由想要抓住他们,不过这对于淇奥来说根本不算在阻碍因素里面,而且谁知道这样会不会有先抑后扬的效果呢。
淇奥一遍又一遍的推导着自己的安排,在心中重复默念了几遍“没有问题”,然后低咳一声。身边一个人影凭空闪现,幸好这是在客栈房间内不然定会吓到别人。
“傲祁他依旧没有消息传来?”淇奥面前摆着清茶糕点,是他给自己这两日的奔波劳累的犒劳,只不过来现在糕点茶水俱以凉透,它们还是原模原样摆在那。
自从上次碰面后傲祁在淇奥身边又增加了一名暗使,唤作辰煜,与原来就跟在淇奥身边的子夜是一对双胞胎。听到淇奥的问话,子夜悄悄抬头打量了一下淇奥眼周围浮现出的淡淡的黑眼圈,思量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没有。”
“这已经迟了好几日了,再推下去恐怕……”得了子夜的答案,淇奥喃喃自语了几句,心底虽然掀起微澜,脸上神色如常。他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它泄露一分一毫,继续问道,“那他身边如今有哪些人,他又身在何处?”
传递消息是子夜的工作,这情况互换则要询问辰煜。子夜知道淇奥最近身子已经有些垮了,刚想要阻止自己弟弟,弟弟就兴冲冲地开口了:“主人身边除了宁子云还有一位名叫戈乌神秘人,不过经观察戈乌对主人并无恶意。从最近一次接到的消息来看,主人一行人将要进入月下坞,至于为何进去现在如何,恕属下无能。”
“月下坞?”淇奥朝请罪的辰煜摆了摆手没多说什么,闭上眼慢慢将脑中关于这三个字的信息一一拣出,再联系傲祁一系列怪异的举动,千万种可能在脑海里变成了无数条光线快速的闪过。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淇奥猛地想到了什么,他浑身一僵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维持着一副翩翩公子的神情温和地吩咐:“备马车,启程去月下坞。”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心思。
子夜连忙劝道:“公子,你不先休息一晚么?”
“这个不急,”淇奥笑着终于为自己盛了一碗莲子羹,“我到想看看傲祁这是在和我耍什么花招。”这话说的像是玩笑话,就和平日里子夜他们看到的主人和公子两人相处时说的话一样,然而看进淇奥眼底那沉沉的黑时,子夜和辰煜觉得淇奥身上被压上了千山万壑。
☆、鬼手
两地相距将近二十日的路程,被淇奥马不停蹄地赶路,竟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十日出头就到达了月下坞。
月下坞是一个位于两山之间的民风淳朴的小村,每当月亮从山坳里升起,整个村落正好处于月亮的正下方,全部被月亮的光辉所笼罩,村落也因此而得名。这里的村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平静而安详,几百年来保持着同样的风俗习性。然而,从六年前的某一天开始,陆陆续续的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来探访这个偏僻的小村,来这的人突然多了,慢慢的也就给这个古老的小村庄注入了不同的气息。
“公子……”子夜从手臂中微微抬眼看向端坐在桌前沏茶的人。
他身披深蓝银丝的宽大衣袍,从展袖中伸出的半截手指纤长洁白,衬在紫砂壶上宛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头发从两侧垂下,掩在缕缕青丝下若隐若现的脖颈更显细腻温润,脸上也是白,却白得毫无血色,身形又太过单薄,在阳光下就像是一个绝美又极容易破碎的薄胎瓷器,风一吹就会碎成粉末。
辰煜走过去轻轻地把窗户关上,然后走回淇奥身边立正站好一动不动,听着子夜向淇奥报告:“属下无能,已排查过客栈饭馆茶舍种种地方,并未查到主人的踪迹。”略一迟疑,子夜提出一个推测,“会不会是主人他们已经离开了?”
“三种可能,要么是他下令和我断绝一切消息,要么是他耳聋口哑全身瘫痪,已经没办法再传递什么消息了。至于第三种,”淇奥看着漂浮的茶叶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一圈子夜和辰煜,嘴角还弯着轻描淡写的恰好的弧度,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平静的,“就是他陷入危险,暗使有人背叛。”
子夜和辰煜两人哐当跪了下去。
淇奥像是没有听见了两人的动静,眼神还是停留在悠悠的升起水汽的茶壶上,过了片刻他眨眨眼,如梦初醒,对着子夜和辰煜两人展颜一笑,那五官也生动起来:“又没有说你们俩。”晨曦在淇奥背后铺开,那一瞬间的淇奥竟然有一种让人心动神移的美,既想把他捧在手中万千宠爱呵护,又想将他囚禁在黑暗牢笼隔绝他人窥伺。
子夜和辰煜两人一晃神,清醒过来时赶忙将头垂得更低,回想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