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咬了牙,却仍然没人敢反抗。
就连脾气一向火爆的苑阳,竟然也奇迹般的忍住了。
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竞争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岂止是严峻的一个‘走’字那么简单。
马大头不见了,中午吃饭没有找到他。
晚上回到宿舍一看,马大头的所有物品都和他一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三人盯着那张空荡荡的床铺愣了会儿神,想起马大头最开始说的那句‘猿粪’。
可惜有些人的猿粪只拉那么几天,擦身而过的一晃眼,一辈子就未必能再闻见粪味儿了。
挺可惜的。
严峻一如既往的秉承严厉的风格,又让他们画了两三天苹果。
惊喜的是,下午的速写数量,改成了20张。
两三天后,苹果撤掉,换成了人物模特的头像和半身像。
大家都以为,总算熬出头了。
然而,严峻要求的质量,却上提了一个高台阶。
反正,就是无论怎么玩命的画,似乎都入不了严峻的眼。
苑阳很难得,在这场极高压的集训练习中,他一次都没反抗过,也没翻过脸。
因为有梁越和他在一起。
因为他想和梁越永远在一起,所以什么苦也好难也罢,他都能忍。
梁越本身就比较能忍,也不善于发泄。
再加上他天生的乐观和聪明,再高压的环境,他几乎都能适应。
美好的感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认知,能和所爱的人一起拼搏奋斗,并朝着同一个目标迈进,或许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两个人互相鼓励、互相鞭策,偶尔趁没人的时候,小小亲热一下。
集训班的难熬日子,反而充满了挑战的刺激和惊喜的趣味。
在这期间,杨伟打过来几次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告诉他们,他改好了名字,叫杨威。
让他们回来以后,要对他改掉之前的那个壮阳式的奇葩称呼。
第二个,还有后面几个,全都是相同的内容。
颠过来倒过去的说,他要趁梁越不在的这段日子,努力挖梁越的墙角,必须把美7班班长郝甜搞定。
梁越欢欣雀跃的举双手表示赞成,甚至还给他支了几次损招儿。
夏乖的小信息总是不断,有时候是发给苑阳,有时候直接发给梁越。
发给苑阳的,是这样的内容:
[小哥,你今天和梁越哥亲亲了没?不要怂,上去怼!]
苑阳每次都笑的想把手机给踩个稀巴烂。
发给梁越的,却是这么一套:
[我小哥太闷骚,梁越哥你要主动,要霸道,要不择手段,上吧,小乖精神上支持你!]
梁越抽风似的大笑声,能把宿舍的屋顶给掀翻。
陈醒打过来的电话,是打给的苑阳。
时间,正好是他们晚上刚回宿舍不久。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苑阳正在洗手间里洗脸,没办法接电话。
“梁越,谁打来的?你先帮我接一下。”
躺在苑阳铺上哼哼着歌翻看教材的梁越,随手摸索到吱哇乱叫的手机。
举到眼前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陈醒,梁越不由得愣了愣。
他跟陈醒几年的好朋友,陈醒竟然没打给他,而是打给了苑阳。
这个电话,梁越实在不想替苑阳接。
梁越攥着叫唤的手机,走到洗手间旁,敲了敲门,“你接吧。”
苑阳紧忙擦干净脸和手,打开洗手间门,拿过了手机。
有时候,误会很容易发生在一些自己根本想不到的细节上。
苑阳平时接电话,习惯找个没人的角落。
所以他从梁越手里拿到手机后,没多想,也没注意看谁打来的,竟然随手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苑阳的这个举动,不过是他封闭自我太久形成的习惯,一个毫无意识的反应。
但看在梁越眼里,却了不得了,这简直是怕他偷听,直接把他给隔离屏蔽了。
梁越戳在洗手间门口,本应该走开却不放心的留了下来。
他心里很是泛酸,酸的他很想知道,那两个人会背着他说什么。
“你俩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的陈醒好像心情不错,说话的声音是乐呵呵的。
“快了,醒哥你生意怎么样?”苑阳心情也还好,所以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挺好的,我没别的事儿,就是打听打听你们,怎么样,你俩的小生活过的还舒爽吧?”
陈醒的笑声邪邪的,明显意有所指。
苑阳一只脚踩着马桶边儿,斜靠在洗手间门上,讽刺他说:“你是不是闲的,还操心这个?”
“我肯定是闲的。”陈醒在那边儿笑的不行,“我特想了解一下,我亲手传授给梁越的高级技术,用爽了都不知道感谢感谢我?”
“什么高级技术?你说什么呢?”苑阳懵逼的一头雾水。
“我操,不是,合着你和梁越还没真枪实弹的干上一炮呢?”陈醒在那头也十分懵逼。
“干你个头啊!”苑阳笑着踹了一脚马桶,“醒哥你能不瞎操心吗?”
“能!”陈醒爽快的答应,忽然又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我他妈真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俩也太他妈纯情了吧?屁股都不敢操……”
“滚,要你管!”苑阳吼他一句,笑的脸都姨妈红了。
站去门附近的梁越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听到苑阳笑的很是爽快。
苑阳越是笑的爽快,梁越心里越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