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的时间紧张许多,从出发,到争分夺秒的离开密道,总共也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刚从密道出来,简岳的病房里就站了一堆人。
看来是莫娘离开时,不知什么原因,有意的没关上密室的门。
白雾跟着逸散了一些,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简岳放下凶手,将夏洛克放置到病床上,这时,刚好隔壁的探员也赶了过来,看到这幅景象立刻就要冲过去拷住夏洛克。
“等等。”简岳制止了他们,“他吸入过多的麻醉气体,先叫医生过来。”他说着,指了指董事长,“至于这位,才是你们真正要拷住的人,具体情况,还是问你们自己的探长吧。”
他相信,夏洛克这整个计划,一定都有雷斯垂德的参与。
否则,后续收尾对侦探先生而言是个大麻烦。
探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平时看夏洛克不怎么顺眼的,反倒先一步做出了选择,“我们会和探长打个电话,鉴于这条秘密通道,的确有必要进行进一步的审查。”
在那之后,简岳便没有参与这起医院杀人案的后续收尾了,只是在十几天后,这家医院董事长即将进入法院定刑时,他还特地被邀请过去作证。
不过以简岳异国人的身份,这份证词显其实并不重要。
他被法院传唤的真正原因。
还是那位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三四天的侦探先生,为了满足自己的表现欲,说服了法官,然后就一改之前的婉转,言辞犀利辛辣的,为这个董事长,争取到了死刑。
——卷毛侦探在法庭上洋洋洒洒、引经据典、指桑骂槐,尤其是最后一个程序,真是让简岳大开眼界。
事后,夏洛克继续坐在沙发上无聊,一边看着报纸,还一边故意装作高冷的样子,“哈,这没什么,我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所谓的法官独立判案,实际上最容易被辩护的双方带跑节奏……”
他说着说着,自己抿嘴一笑。
简岳放下手里的红茶,笑着问道:“但也是你的优秀才能做到这一点,最近几天不聊了吧,这件案子社会牵扯很大,报纸上有对你的头版头条,应该会有很多客户上门。”
“不,还是很无聊。”
夏洛克抖动了一下报纸,坐直身子,用他特有的快速而平缓的语气,闷闷抱怨:“之前有个班主任点名杀人事件,真实的情况根本是校外的社团混战作祟,被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无趣。”
他说着,扔了报纸,站起身来,在客厅踱步,“还有个音乐厅中毒事件,差点被定性成猝死,一群金鱼,都看不到死者发紫的发音带吗?!最后……”
侦探先生又进入了自己的思维世界,回想了一下最近几天的状态,不由抓狂,“反正,这些案子都太无聊,太简单了,一点也没有乐趣。”
简岳在夏洛克挽起的手肘上多看了一会,确认这位卷毛还没有到靠嗑药才能自嗨的程度,才若无其事的建议道:“不妨你找个新的乐子?”
“新的乐子?”夏洛克嘲讽的扯嘴,“你是说每天准时准点被人邀请去看电影,每天晚上回来都抱着一大堆面包片,哈,这乐子,除非我也找一个开面包店、思维守旧的男朋友。”
他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y。”
简岳一时愕然,差点没反应过来反驳:“……莱玛只是朋友。”
“朋友?”夏洛克挑眉,“我没听过朋友关系的程度能让一个人每天花费至少六个小时以上作陪,还是固定性质的?”
简岳皱皱眉,“好吧,他是我的客户。”
夏洛克耸耸肩,弯腰,拿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才云淡风轻道:“如果你脖子上的咬痕没那么明显的话,我会相信你的说法的。”
在简岳一脸空白时,思维当机时,卷毛侦探又道:“你也不用忙着遮掩,我对这种关系不敢兴趣,而且一段固定的交往关系对你的嗜睡症显然很有好处,你最近的睡眠频率减少了,时长也趋于稳定,不错,继续保持。”
简岳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他每天上午要在加勒比海的海滩上陪醉鬼·杰克小滑头做‘你追我抓的游戏’,下午要帮里昂建立起对新生活的信心。
简岳的确很忙,而且两名男性,夏洛克都没有见过,会产生这样的误会也并不奇怪。
但是,他还是想努力挽救一下他在这位天才思维宫殿里的定义,“真的,莱玛是我的好朋友加客户,他有些心理障碍,找不到更好的途径,至于脖颈上的是我自己……睡着的时候不小心压出来的。”
夏洛克的视线对准他,一时之间,这位侦探先生脸上的表情只丰富的表达了一个意思。
‘你觉得我的智商低于两百吗?’
‘这种谎言!低级金鱼!’
简岳尽量想要让自己保持镇定,还冲侦探先生无辜温和的笑了笑,站起身来,帮对方端起咖啡杯,“我帮你冲一杯,加奶吗?”
“不加,谢谢。”夏洛克从善如流的立刻坐下,翘起腿,就差拿个烟斗,同时,侦探先生又拿出手机,漫不经心的翻阅着什么。
这只卷毛,相处久了还真让人心累。
简岳叹了口气,毕竟他身上的秘密,也不是一个两个谎能圆的起来的。
走进茶水间,找到咖啡粉和咖啡机,冲搅后散发的浓郁香味让人精神一振,再放上几块方糖,色泽的浓郁丝滑正是恰恰好。
倒好咖啡,简岳看了看放在窗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