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男人,你凭什么娶我?”黑鹰一听他高声嚷嚷便慌了手脚,一把将他拉过来捂住了嘴巴。
金鹰冷不防被黑鹰抱了,黑鹰温热气息落在脸上,便烧成了一片。原来数年前金鹰曾被黑鹰救了,自那时起,金鹰便对黑鹰动了真心,只是同为男人,又不知黑鹰心意,不敢明讲,只明里暗里拿话试探,偏生黑鹰是个一根筋的石头脑袋,于风月之事格外迟钝,渐渐便有些灰心,加上听石鹰讲黑鹰订了亲,侍卫们个个知道唯独瞒了自己,心里便生出恼恨,自己不过是常常调笑于他,他竟然连定亲这么大的事都瞒着自己,当晚便大醉了一场,翌日醒来便劝导自己,放下了这个心思。不想此时黑鹰却说要娶自己,心里暗暗的生出欢喜,但失望惯了,如今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想着问清楚再打算不迟。
如今被黑鹰紧紧抱着,耳根便热了,想要推开又舍不得,又不敢动,只僵直了身子站着。
黑鹰探头向四外看了看,不见爹爹追来,稍稍放了些心,又回头去看金鹰,只见他脸上红红的,头低着,露出后颈一片蜜色肌肤。黑鹰只觉得喉头发干,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呆呆的看着金鹰,慢慢的靠近了,双臂一紧将他搂了个结实。
金鹰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脸上像是要烧起来了,伸出双手抱在胸前,慢慢的推了推黑鹰,推了两下,自己又后悔不迭,忙忙的又伸手箍住了黑鹰腰身,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又羞又气的喘息。
黑鹰虽是不开窍,但也不是木头,如今这个样子,便是个木头也要烧着了。他从喉咙深处低低的吼了一声,用力搂了金鹰便吻住了双唇,金鹰惊了一下便红了脸,哪里还记得反抗?抱着黑鹰腰身便缠在了一处。
天雷勾动地火,谁还记得身处何方,只交缠着恨不得将对方融进自己身子。这里正在缠绵,猛听得不远处一声大吼:“小畜生!”却是洪大生找来了。
金鹰听得声音,猛的一惊,伸手便将黑鹰推开,低头一看,两个人都是衣衫不整,地上乱糟糟的堆着一团衣服,忙伸手扯了一件披在身上,却是黑鹰的外衫。黑鹰还愣怔怔站在当地,上身的衣服已然不见,露出大片的蜜色肌肤,宽阔的肩膀上深深的一道伤痕,当初为了救金鹰,差点废了左手,如今伤虽然好了,疤痕却是去不掉的。
洪大生见了他们衣衫不整的样子,更为恼火,直气得浑身乱抖,说道:“好你个小畜生!今日我便取了你的性命,省得别人嘲笑我断子绝孙!”说着伸拳便打。
黑鹰正站在地上发愣,一时没躲开,被打个正着,顿时踉跄了几步,口角也有鲜血溢出。金鹰一看便着了慌,赶紧过去扶住他,洪大生也是一愣,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伤着了还是自己心疼。洪大生懊悔不迭之时,金鹰开口说道:“何苦来?你打死了他,便不是断子绝孙了?”
不说还好,此言一出,洪大生便咬着牙像是要将金鹰吞下一般说道:“都是你这妖孽!调唆的小黑子不学无术!”
金鹰哪里吃过这样的亏,开口就要还言,不妨黑鹰拉着他袖子便跪倒在地,对洪大生说道:“爹爹,是我不好,我看上了金鹰,他并不喜欢我...可是...没有他,我便活不成了...反正都是一死,就请爹爹成全了罢!”说着趴在地上,也不反抗,竟是等着洪大生动手。
洪大生一看儿子这般举止,咬了咬牙顿足说道:“我与老刘斗了一辈子,如今老了,说好了只再斗一局,谁先抱了孙子,便是赢家,你老爹我要强了一辈子,谁知今日输在你的身上!嗐!”
金鹰一听便是个白眼,说道:“你拿了儿子终身大事去打赌?哪有你这样老爹?”
洪大生闻言眉毛一立,说道:“小英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你居然去喜欢个妖孽!”
“是我不好...求爹爹成全。”黑鹰跪在地上哀声说道。
洪大生看黑鹰如此坚决,反倒没有了办法,用发抖的手指指着黑鹰:“你!你!你!嗐!”
正在这时,管家抱着个坛子走进来,说道:“王爷听说洪爹爹来了,预备了酒席,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金鹰一看管家来了,便有些脸红,将身上衣服扯了扯,将纽襻系上。管家看金鹰穿着黑鹰衣服,黑鹰跪在地下却裸着上身,便明白了。金鹰与黑鹰之事,只他们自己糊涂,别人可瞧得清楚!早便知道他两个暗自喜欢,却谁也不去说破,看得这些外人抓心挠肝只没有办法,看如今这个样子,必是窗户纸破了,又破的不是时候,被黑鹰的爹爹瞧见了。管家暗笑了几声,将手里酒坛轻轻放下,转向黑鹰说道:“哟,黑鹰真是个孝顺孩子,在这里就行上大礼了?还不赶紧起来,王爷叫你呢!”
黑鹰听说王爷叫他,抬头看看爹爹也没有反对神色,便呐呐站起来向前厅走去。
管家过来拉着洪大生说道:“王爷预备了酒席,要和您老人家喝几杯,我这不是来拿酒?你看看喜欢哪个,正好自己挑了,倒省去我老大麻烦。”
洪大生“咳”了一声,瞪了金鹰一眼,转向管家说道:“小辈们不懂事,我教训教训。还预备什么酒席,我这就走了。”
管家瞥了金鹰一眼,向他使个眼色,金鹰也向外走了,管家拉着洪大生说道:“那怎么能行?王爷还在厅上等着,您老看看,喜欢哪个酒?状元红?汾酒?还是竹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