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唱个给我?
我唱得可不好。
你唱嘛。
——天作高山,大王荒之。彼作矣,文王康之……
打住!
怎么?
难听。还是听我唱吧。
其实你也跑调,我就哄你开心的。
十六、
这话可真叫我伤心。
我如果说其他的话,怕是你要更伤心。
可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
你在想我当年讲的第二个故事。
唉,你什么都知道。
是啊,我总是什么都知道。
十七、
玉山之将崩。
睡过去之前,蔺晨满脑子都是陈大方。
然后长歌当哭,唱的都是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十八、
喝醉的人特别重。
萧景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扛到了床上。
灵台尚有一寸清明,又因这清明说不出的难过。
大方大方你还醒着么?
我……我还能喝三百杯!
十九
蔺晨酒醒的时候,季长枪又上山了,带着黄金百两。
“你哪来的钱?”
“我把枪卖了。”季长枪笑道,“你居然没耍我,真是古董。”
“黄金百两——你卖亏了。”
“钱在这儿,我要青阳的关押地。”
“钱你留着买匹快马,或许能在他被押往刑场前救下他。有人会在蓟州城等你。”
“多谢。”季长枪眼睛亮了。
“等等!”
“枪给你。”
“这枪?”
“这枪是凶器,我留着不吉利。”
“你又糊弄我。”
“信或不信都在你。”
“我自然不信。”季长枪笑了,“你若信什么吉利不吉利,何必留着你袖中那柄刀?”
二十、
枪你还他了?
还了。我没想到你真的愿意出黄金百两买他的枪。
你说过,琅琊阁按那石头上的规矩做事。他既然出得起钱,你就应当告诉他。
二十一、
一人一枪一马,横街而立。
“走,喝酒去。”
季长枪笑出一口白牙,黑眼睛亮得如长枪的枪头。
二十二、
前路渺茫,后有追杀,吕青阳心里却说不出的快慰。
“是吕将军么!”
“什么人?”季长枪擦擦脸上的血,长枪横于胸口。
“列将军。”吕青阳打马而上。
“陛下派我在这里接应您。”
“梁王陛下好算计。”
“慕容氏并非英主,良禽当择木而栖。”
“梁王陛下觉得我会投靠你们?”
“陛下从未这么想过,只是一路风波恶,派我护送您一程。”列战英挥了挥手,士兵列队打马送上盘缠。
二十三、
风里的马蹄声,是北燕特有的铁骑。
吕青阳看了一眼季长枪,神色淡漠,目光坚定。
“你可别看我,我又不懂。”季长枪笑了,“有人曾经说我手里的枪是凶器,我倒要看看它斩下的最后一个,是北燕人,还是大梁人。”
“不用看了。”吕青阳叹了一口气,“我们去喝酒——列将军,多谢。”
“不必客气。”列战英微笑着让列队让开一条路给两人,然后拔出腰间配剑,“列阵,迎战!”
二十四、
蔺晨一推棋盘。又输了,不玩了。
“跟你在一起太久,总觉得自己要变成臭棋篓子了。”
“说什么呢,胜负各半而已。”萧景琰笑了。
“我是在说吕青阳。”
收棋的手指停住了。
“其实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蔺晨叹了一口气,“先利用慕容氏对吕青阳的猜疑离间他们,鸽哨在你手里,琅琊阁出去的消息,由不得他们不信。接着让季长枪救下他,然后收之己用。确实——确实很好。”
“你说错两件事。”
“哪两件?”
“第一,我从未想过收之己用。”萧景琰摇摇头,“吕青阳乃天下名将,我从来佩服得很。他即使被我们设计,不能再效忠故国,也断然不会投靠敌国。这是他的骨气,不应当侮辱他。”
“第二呢?”
“第二是——这其实不是一个好办法。”
“消干戈于无形,怎么不是好办法?”
“其实我没想到季长枪是他的朋友。”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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