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钟清墨百感交集,怅然若失。
寒生的睫毛好长啊,又翘又浓密。
他的鼻梁骨也是挺的,鼻尖恰当好处,不大不小。
……还有嘴唇,好生饱满,水水润润,沾得他的手指有跟着湿哒哒。
钟清墨的神色暗了暗,手指在柔软的唇瓣上反复摩挲,往里探进时,喉咙不自觉地一涩。
好想将它咬住,品尝一口。
他把熟睡的段寒生往怀里拢了拢,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
他身体暖和的很,这样抱着,跟捧着个火炉似的,舒服极了。
脖颈白皙细长,轻轻一捏就出了红印子。
这细白的脖颈处……竟还有条红线。
钟清墨蹙眉,手指一挑红线,把那根藏在里衣的玉坠带了出来。
看见那玉坠,他的瞳孔骤缩,这物件……竟是他送的!
寒生小心翼翼戴着它,莫不是他也对自己念念不忘?又或者儿时便也对他暗生情愫?
钟清墨的心脏“砰砰”直跳,即使前几日对战勿须长老,也不见得有如此紧张。
他又想起当日在赵家庄时,寒生说的那个“儿时玩伴”。
“儿时玩伴……你究竟说的本座还是他人?!”
钟清墨坐在床头,独自生了好一通闷气。
寒生还说要送那种东西给那所谓的“儿时玩伴”,那……那种东西怎地可以随意送人?他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怎能和他人相好?”
钟清墨垂下头,又是犹豫又是忍耐,瞪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嘴唇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迅速往下碰了碰。
等那柔软的触感传来,钟清墨流连忘返,更是不舍得离去了,他像苦苦行走在沙漠之中的流浪者,好不容易寻到了甘露,怎会就此善罢甘休?
他捏开段寒生的下颚,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怀里的人儿传来似有若无地闷哼声,钟清墨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他的嘴唇。
“你不可与他人做这种事。”
他看着被自己口水润过的嘴唇,喃喃道。
说完,将面皮重新给他戴了回去。
然后揽着段寒生的腰肢,把人带进了床上。
里衣隔住了他们肌肤的碰触,钟清墨皱了皱眉,显得极为不满,于是把他的脸靠在了自己胸膛上,让手臂环外自己的腰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段寒生在梦中就觉得自己手脚伸展不开,不自在的紧,又有一条灵蛇侵入了他的嘴里,横冲直撞,那蛇缠着他的腰不放,甚至企图往里衣钻去。
他一边逃避,一边发出闷哼。
实在被缠得无法,才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睁眼时,他竟发觉精神要比往常好上一倍,大约他总是睡眠浅,又难以入睡的缘故,常常失眠,今夜倒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段寒生还庆幸着呢,很快便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愣住了。
——他居然和钟清墨抱在一起,而他的手,紧紧环着掌门大人的腰,膝盖贴着膝盖,大腿贴着大腿,即使是两个男子之间,也过于暧昧了。
他怎地睡着睡着,睡到了别人的床上?
若是被钟清墨知道了,必定是大发雷霆,小命不保!
段寒生的意识,一下子就从迷迷糊糊中转化为清醒,他“咻”地一下将手缩了回去,乖乖放回身侧,不料枕边人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直接将他压在身下。
“……”
段寒生欲哭无泪。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有熟睡后梦游的习惯,可若不是梦游,又怎会无缘无故跑钟清墨的床上去,还这样抱着人家?
这钟清墨还压着他的衣衫牢牢不动。
情急之中,他的里衣也被扯了一半,露出大半片胸膛和白皙的皮肤。
无奈,段寒生只能将里衣直接脱了,剩下一条亵裤,去拿外头挂着的衣衫。
待段寒急吼吼地下了床,原本应是熟睡的床中人猛地睁开眸子,瞳中毫无睡意,视线直直盯着那漂亮的蝴蝶骨看,然后再往下,再往下……
寒生对他没有半点防备。
钟清墨勾了勾嘴角,把脑袋埋进了被褥里,里面还掺杂了一些他余留的味道。
段寒生穿好衣服,回来后,发现他这位掌门大人也苏醒过来,想到之前睡着时对他做得那些非礼动作,脸孔闪现出尴尬之色。
“咳,在下……昨日睡着后……没有冒犯到钟掌门吧?”
钟清墨一边穿衣一边淡淡道:“本座早早就睡了,怎地知道你睡着以后做了什么?”
段寒生暗暗舒了口气。
“在下直至今日才发现……”
钟清墨抬眸,问:“发现什么?”
“在下似乎患有梦游症。”
段寒生叹息:“今后还是莫要与掌门大人同睡一屋了。”
他这是做什么?连抱都不愿抱他一下,就想逃走?
钟清墨先是一愣,之后气得发抖。
“不行!”
段寒生见他突然激动,眨了眨眼睛:“什么?”
好在下一秒,钟清墨便收敛了情绪。
“本座……身患顽症,必定要有体质偏暖之人待在身边才可疏解。”
他常年修炼散阴功,此功法去得便是湿气冷气,身体确实一年四季都暖的很。
段寒生见他说自己带有疾病,不禁紧张着急,下意识开口问道:“你得的什么顽症?可还要紧?”
钟清墨抬眸看着他,竟还有些可怜巴巴。
“就……只是有些畏寒而已,没什么大碍。”
段寒生闻言皱眉,捉起他的手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