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旻,你后悔了。”康岐安端起一盏灯,靠近他。
“你装得那么干净,却没给该看的人看到。你后悔了,不该喝得太过,结果遇见我,龌龊心思暴露无遗!”
“康岐安,我们两清了。”怀旻悄悄把攥着裁纸刀的手藏在背后。
“差一笔。”康岐安摇摇头,从钱袋里取出两个银锞子,放在柜台上。
赤裸裸的羞辱。
怀旻背后冷光一闪,一把小刀戳在台面的木料上。
“你可真会抬举自己。”怀旻最后一点客气已荡然无存。空出的手将一旁的茶盖合上,端茶不饮。
送客。
34
康岐安端着烛台转进柜台里,与怀旻越贴越近。
“我当你早晚要成亲,原来还委屈你了。”满肚子冷嘲热讽发大水一样,涨到嘴边拦都拦不住。
“只要能快活,是谁又何妨?想必近月孤衾被冷,念的紧……”康岐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带起划进木料的刀子。
怀旻怒不可遏,抓起茶杯泼了他一身。
茶叶渣子挂在衣襟和下巴,显得狼狈不堪,上好的衣料湿了一大片,皱巴巴的贴在胸口。
“是谁也轮不到你!”怀旻放下杯子,拽开康岐安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活动了一下。
“并不是你不将我当人看,我便不是人。康岐安,只有你才会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恶心人的混账话。他就从来不会。”
这话就像在默认什么,康岐安胸口的火气凉下去大半,使得自己连反驳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从未不把你当人看。”永乐苑三年永远是一根针,扎在两人心中,康岐安此时任何的辩驳都缺乏依据,站不住脚。
“哦……”怀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态度平和地问他:“那我可否也能一睡康老板?”
“你什么意思?”怀旻的刀尖指着康岐安的胯下,一时令他无所适从。
冷嘲热讽也不只是他康岐安一个人会的。
“我见你娘胎里带出来的骚,乃是命里犯淫,没干对行当,真是可惜!”怀旻短叹一声,又低低地说:“但也不是人人都能不嫌脏的……可惜康老板你后庭纵有百般滋味,我也无福消受,亦不屑一顾。”
贬人三丈,还自高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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