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与苏汦长得一模一样……绝非巧合。”苏浅换了个姿势,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夜风习习,倒是凉爽痛快。“苏汦姓苏,难道我这个姓氏就是临时取来骗你们的了?只不过……我怕是要和他一起喊你一声二叔,这是怕我威胁苏汦的地位吧……?”
“果然聪慧!”苏二爷抬起一手握住苏浅掐自己脖子的手,用力往外的扯了扯,可惜苏浅的手纹丝不动罢了,他为自己争取了点呼吸的空间,但神态依旧从容,他凤眼微微挑起,问:“怎么猜出来的?”
“没有什么难猜的。”
“恐怕我就是你们家的种,但是苏家并不缺我这样一个人回来,生恩到底不如养恩……从一开始,你们就打算从我身上弄点什么……啊对了,给苏汦抵命也算是一个目的吧?随手捡回来的给家里精心呵护的继承人替了命,多么划算的一桩事儿。”苏浅挑了挑眉,与二爷如出一辙的凤眼也微微的挑起,眼瞳漆黑。“说到底,二爷你太小看我……太小看了我万花一门而已。”
“确实如此。”
“那说吧,到底是图了个什么?”苏浅叹了口气,“不如痛快的说了,二爷你也少受点罪。”
“不如再猜猜?”
“你让我猜,我就猜。世人所图不过钱、权、命……你苏氏既不缺钱,也不缺权,想必……是为了个‘命’吧,怎么?你们中除了你,还有谁要死了?”
苏二爷这幅身体,撑死了不过再有二三年的命,苏浅看得很准。
“你爹。”苏二爷淡淡的说。
苏浅听了,也点了点头:“苏大爷?我想也是他。”
苏浅想了想,一条又一条万花谷谷规从脑海里滑过去,然后滑过去的是聋哑村里的那些曾经的师兄弟或者是师侄耳聋口哑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二爷,江湖事江湖了,一命换一命,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苏二爷神色一凛,脸上从容之色第一次褪尽,一字一顿的道:“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行啊,那没得谈了。”苏浅挑了挑眉,语气像足了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才是正道。”他说完,另一手突然执起了苏二爷的右手,只听见‘咯哒’一声,苏二爷的右手以不自然的角度垂下,苏浅看着苏二爷惨白的脸色和额头渗出的冷汗,解释道:“二爷,但凡路边乞儿偷盗一经抓捕,都是断手的下场。”
“你这样,也算是被我抓了个现行。你拿了几次,我便断你几次手,可公道?”
苏二爷咬住嘴唇,痛得说不出话来,神智却还很清晰,死死地盯着苏浅。
“说起来我们也是正经的亲戚,我便徇私枉法一次,断你同一只手,二叔,你说我是不是很好?”苏浅似笑非笑地将握住那只右手的手再度往下移了一点,苏二爷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伸出手抓住苏浅的手想要扯开他。苏二爷一介文人怎么可能扯得开苏浅?
苏浅的内力从手中涌出,只是轻轻一震,那令人胆寒的清脆的声响再度响起。
苏二爷死死地咬住嘴唇。
突然苏浅测了测头,他身边的柱子上就多了三枚暗器,苏浅松开苏二爷,手中一转,三枚青玉叶就出现在他手上,他用青玉叶抵住苏二爷的脖子,微笑着说:“二叔,不如请你这些影卫下去。”
苏二爷冷汗津津的点了点头,浑身颤抖,他嘴唇上被自己咬得全是血,他嘶哑的说:“都下去。”
有人喊道:“二爷!”
苏二爷厉喝:“下去!”
在暗处隐藏的影卫一顿,然后现出了身形退守到了一边。
“我要万花丹。”苏二爷阖上了双眼,竟是不管苏浅如何了。
苏浅一口应下:“给你无妨。”说完,手中三枚青玉叶滑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苏浅再度握住了苏二爷的右手,以极快的速度在苏二爷的右臂上连震两下,然后松开手任由苏二爷的手滑落下去。
苏二爷似乎已经昏死过去,浑身都是冷汗,嘴唇被他自己咬破了,满口都是血,再加上惨白的肤色,简直跟厉鬼一样,看上去十分吓人。
苏浅也不急,从石栏上翻身下来,对着在走廊暗处的影卫招了招手笑眯眯的道:“还不去给你家主子找个经验老道会正骨的太医来?”
“……”影卫呼吸一顿,然后急速的往外飞奔而去。
苏浅俯身去捡那几枚青玉叶,表情十分温和。青玉叶十分漂亮,他也十分的喜欢,不打算就扔在这里不管了。三枚青玉叶重新收回袖袋中,他稳稳地坐在石凳上,甚至很有耐心的招人端了杯茶过来,茶盅触手生温,暖融融的十分舒服。约莫过了一刻钟,苏二爷才强撑着睁开了眼。
“万花丹呢?”
苏浅手一拂,一个小锦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苏二爷面前,苏二爷伸出手,却因为剧痛而有些微微的颤抖着,牢牢地捏住那个只比拇指稍大一点的锦盒。他没有打开那个锦盒,只是闭上眼皱着眉,不耐烦的问:“你还不走?”
苏浅低笑一声:“自然是要走的。”
“走之前还是要交代一番的,我万花谷敬你苏氏也算是名门世家,今日事今日了,今日过后若再行之前所为之事……”
“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苏浅说完,将茶盅放在桌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声响,说罢他转身就走,毫不犹豫。
苏浅斯里慢条的踱着步往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