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笑面虎一拱手,见大队走得远了,也不好再跟苏浅闲聊,呼喝着去追同伴去了。
“友人?”唐无渊突然开口道:“别处的捕头来长安,不好。”
“曾在扬州受人照拂一二。”苏浅跟他解释道:“不过萍水相逢罢了……你可有什么消息?”
“不是什么好事,回去再说。”唐无渊摇了摇头,苏浅闻弦歌而知雅意,一夹马腹,乌蹄抱月猛地加速了起来,不过一刻便到了宅前。来开门的还是苏浅曾经买下的老仆,见是苏浅回来了,那老仆连忙跪下叩首:“郎君回来了!”
自有人来替苏浅牵马,苏浅一手抓着唐无渊的手,一边向内走,一边侧首问道:“可有姓叶的为首的几位大侠住在家中?”
“有的有的。”老仆连连点头:“是之前黎先生吩咐的……郎君可要见几位大人?”
“你先退下吧,人已经来了。”苏浅话音未落,里头便走出来一个懒洋洋的人影,穿着一袭灰袍,一派的倦怠懒散:“哎呦,主家回来了。”
“这是唐无渊,你见过的。”苏浅抬了抬手,以隐元卫之能,他不信唐无渊在长安城中盘恒大半个月他们还不知晓。“以后待他如待我,千万别让他死了。”
零零三眼皮子翻了翻,“我们哪有能耐制约一位唐门的大侠。”
“少贫嘴。”苏浅慢慢地说:“好不容易才寻了这一个,要是他死了,你就等着我使劲收拾你吧……可有派人去华山?”
说到华山,零零三方认真了些,这帮子隐元卫与苏浅养在华山上的女子们仿佛有些缘分,事关她们隐元卫们也不自觉地就会多照拂一二。零零三点头回道:“三零二七日前便带了三人去了华山的庄子,主家不必担心,纯阳宫与主家似乎颇有因果?三零二传讯来说纯阳宫也有人在照拂明华她们。”
苏浅点了点头:“我与吕祖有传道之缘,我一身纯阳心法得益于此。”
“怪不得。”零零三得知此秘闻,也不显得多么吃惊,只是嘟囔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们看上了明华呢。”
“看上了也不奇怪,明华之美,世所罕见。”苏浅忍不住夸一声自家妹子:“牡丹亦是如此。”
“主家,若是隐元卫……也罢。”零零三想说什么,突然住了嘴:“待此乱世过后,再谈其他吧。”
“也好。”苏浅也能猜得出来他想说什么,零零三不愿意提,他也不追问。他一笑,在这庭院深深之处,竟然有几分令人心惊的开阔舒朗之态,他调笑道:“这乱世如何了?乱世乱世,还能阻得了人吃饭喝水解手?若是想要,便不要错过。需知我这般大方有钱的东主可是少见的很,若是你们有人想娶我手下的女子,尽管去提……若是你们活不过这乱世,我便替你们接收了便是——花你们的钱,睡你们的老婆,打你们的娃。”
零零三的死鱼眼露出了一点震惊的色彩,然后颇为无语的看着苏浅:“……”
“我先去休整一番,随后再寻你说话。”说罢,就拉着唐无渊欲走。唐无渊挣了挣手,想从苏浅的手上挣开,此时他的手还被苏浅牢牢地握着,实在是不成体统。苏浅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便动了动,将人的五指紧紧的扣在手中,不准他动弹。
“苏浅……去哪?”唐无渊被逼着没办法,询问道。
苏浅眉目一动,面上便带出了十分的艳色出来,灼灼逼人。他伸手一点唐无渊的眉心,又从眉心滑过鼻梁,最后落于对方唇上,细致的揉了揉,直到对方的略显苍白的唇瓣被揉出一抹血色来,才松了手,温和的说:“去我卧房。”
“已经命人烧了水,此处没有温泉,凑合一下吧。”苏浅说着,将人带到了卧室中,一旁就是一个浴房,正有人在一桶一桶的往内注水。唐无渊身上的零碎太多,苏浅也不敢随意下手,下巴一扬,示意唐无渊自己脱了进去沐浴。
今日看唐无渊打算截杀刑场的狼牙军官,又综合了下听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狼牙军也不是傻的,难道天天来送上门让你杀?若是前十几日都是唐无渊所为,怕是这几日,那狼牙军要捉之人正是唐无渊。
唐无渊见苏浅凝神着他,神思却不知飞向何处,抿了抿唇,干脆利落的卸了自己身上鸡零狗碎的玩意儿,脱了衣物便钻入了水中,舒服的叹了一口气。他于长安城中,日日不亚于刀尖行走,玩弄性命于鼓掌之中——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实在是无处放松。
苏浅一来,便觉得好受了许多。
苏浅听见水声,回过神来,心想唐无渊还不知惹了多少麻烦事,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埋怨。
这乱世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他知最后安禄山会败,便愈加不愿周围亲近之人陷入此局之中。唐无渊此举,让他恼怒得很——他倒是图了一个畅快肆意,替天行道,却不想不久前才以身强逼着苏浅心软低头应了他,回过神却不把自己性命当一回事儿,让苏浅怎得不恼怒?
他缓缓走过去,边走边卷起自己的长袖,用带子系了,走过去用手拨了拨水,示意唐无渊他过来了。
唐无渊依旧坐在浴桶中,眉目之间倦极,竟是已经陷入了沉睡。
苏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手按住了唐无渊的脖子,将他狠狠地摁在了壁上。唐无渊一下子惊醒过来,直觉要挣扎,却听见苏浅淡淡道:“别动。”
唐无渊一下子僵直住,任苏浅从后方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