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可是,就在她人在半空之际,一支冷箭隐藏在喊杀声中,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后背。
彼岸痛得全身一颤,本来可以越上屋脊的身子突然往下坠落。
这辈子,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要她的命。
临近着地之时,彼岸在空中的身子突然一翻,人已经直接半蹲在地上,只是脸上的面纱被风吹掉了。
后背传来钻心的痛,额上更是冷汗淋漓,全身仿佛都已经湿透。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
围着的官兵自然恨极了她,可是他们仍然想看看刚刚还形同恶魔的人在受了如此重伤之后还能做出什么妖来,他们就那样带着愤怒与解恨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彼岸一点点地站起来。
周围火光冲天,将她那张苍白的脸颊照得几乎透明,众人的眼神也在从最初的愤怒与恐惧中慢慢地变了色。
“是她?武状元?”他们渐渐地看清了她的面容,那是一张曾经被他们奉为神灵的脸,因为她不但武功天下第一,而且还长得极美。
然而此时,他们心中的神灵突然就站在自己眼前,除了对他们心灵的冲撞之外,便是大惑,“她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他们都知道她曾经在擂台上的无敌,更尝过了她今晚的狠辣,曾经心中对她的美好向往也消失殆尽,转而为之的便是害怕与胆怯。
他们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手中的火把与大刀捏得更紧了,有些甚至出了汗。
现场只有不断燃烧的火把传来 “噼啪”声,这是目前整个杏园里唯一的声音。
彼岸丝毫不理会这些人,忍着疼痛尽量让自己面色平静,慢慢地抬起眼眸,透过层层火光,她望向了那个暗箭射出的方向。
在一根大红柱子后面,她看到了一个人影倒映在墙上,手中拿着弩/箭,几乎就在她望过去的同时,那支弩/箭“嗖”地一声,穿过夜空,乘着火把的“噼啪”声向她袭来。
彼岸双眼如针,拼足了所有的力气举起手来,硬生生地接住了欲扎向自己印堂的箭。
她紧紧地握着箭柄,似要将它捏断,指关节由红转白。
突然,她大喝一声,用力甩出了手中的箭。
那箭带着破空之声原路返回。
躲在柱子后面偷袭的人探出脑袋来想要看看情况,却未想到他还未看清对面情况,喉咙已经被折回来的利箭刺穿,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鲜血在他的脖后渐渐蔓延出来。
用力过后,彼岸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但她依旧凭借着自己的信念硬撑着。
彼岸勾起嘴角浅浅一笑,她侧头看向周围举着大刀和火把的人,依旧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虽然没有主动攻上来,可看这架势似也不肯退去。
就这样,双方僵持了片刻,一个满脸络腮胡,身材魁梧的大兵突然拔开众人,进入了圈子的最里层。
彼岸识得此人,正是今科武榜眼裴江,一个在武举考试时只比她稍显逊色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彼岸,此人便是今科武状元了。
“我很想知道你看到我会作何感想?”裴江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盯着彼岸,他知道彼岸受了箭伤,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他之前败给彼岸就已经让他受了不少的气,可后来彼岸居然拿了头衔不做事,占着茅坑不拉屎,便让他一度地想冲进天牢咬死她,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后来她无故消失了,他的气也消了,只是苦于武状元这个头衔永远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了,他便一阵不爽,谁知今日有人告诉他,她又回来了,他便打算过来会会她。
当然,在杀她之前先将她羞辱一顿也是很有必要的。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还是你认为我会怎么想?”彼岸用衣袖擦干嘴角的血迹,见到此人她只会觉得不妙,还能有什么想法?
如果打起来她绝对没有胜算。
这辈子,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要她的命,如果真遇到打不过的,那她会在被杀之前自杀。
“你应该想你真正的死期到了。” 裴江伸出粗短的食指指着彼岸的鼻尖,一脸看你往哪儿逃的表情,哪怕现在的彼岸受了严重的伤,他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胜之不武。
“怕你没这机会。”彼岸便不想跟他过多费话。
“我问你,谁把你从天牢中救出来的?”裴江高大而雄壮的身子在彼岸的面前来回踱步,就像一座左右移动的大山,不过是一座有点烦躁的大山,可以看出他便不想问这种问题,但由于某种原因,他又不得不问。
“自然是霍尚书救了我。”彼岸知道这裴江是霍应楼的人,便故意把事情给引了过去。
“找死!”裴江双眼爆凸,作势就要朝彼岸冲过来,岂料他刚一抬腿,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轰……”的巨响,几乎要把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都给震聋。
那声响持续了好久才停歇。
众人面色大惊,纷纷朝声源处望去,只见后方一处院子浓烟滚滚,冲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