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四处都找过了,并未发现弦月姑娘的踪影。”
雷安躬身对站在门口的兰裔轩道。
说是出恭,那一带都被他翻遍了,就差没掘地三尺了,不要说是那个女人,就是个人影都没瞧见。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几岁大的小孩不认识回家的路,再说了,她那样的个性,不欺负别人就算了,公子这么担心她做什么。
“问过了那些人,他们也都说没有瞧见弦月姑娘。”
相对于雷安的满腹疑惑,甚至是不平,雷云要平静许多。
兰裔轩沉吟片刻,默不作声,走过重重的小门,月华琼琼,洒在两边苍翠茂密的树丛上,更显清冷,回廊曲折,曲径通幽,渐渐可以听到大街上的喧嚣声。
月上中天,戌时刚过,若是其他偏远地方的小镇,怕早就是寂音寥寥,出了映江楼,依稀是灯红酒绿之景,大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止,十分热闹。
“你们看到弦月了吗?”
兰裔轩一行人刚到门口,眼前黑影飘飘,如墨一般的黑色带着锋利如刀一般的肃杀之气,发出巨大而又慑人的撕裂声,
“白公子,你这样会吓到我们公子的。”
雷安拍了拍胸口,沉着脸,指着白战枫怒斥道。
虽说这里灯火通明,恍如白昼,不过黑夜里,这鬼魅一般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人的跟前,那速度,比猎豹还要迅速,若是胆小些的人,说不定会被吓死。
“一个大男人,胆子和老鼠一样小。”
白战枫瞪了雷安一眼,却见兰裔轩站在自己的正对面,神情淡若,一贯亲近的笑容没有半点波澜,没有后退,也没有防备,那笃定而又淡然的模样给白战枫这样一种感觉,他好像知道自己会凭空出现在他跟前一般。
侧过身子,向后探了探,身后那一片漫无边际的漆黑,哪里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你们也没找到他吗?”
强硬的口吻,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斥责,仿佛他没找到弦月,兰裔轩他们就必须找到她。
“我与雷安四处都找遍了,也问了楼里当值的人,都说没有看到弦月姑娘。”
雷云上前一步,很是尽责的替自家公子回道。
“白公子四下也都找过了吗?”
白战枫心里颇有几分急躁,看着一如往常的兰裔轩,也不知哪来的无名火,在心里腾腾的燃烧起来:“兰公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兰裔轩和白战枫不同,应该说,这两人的性格完全就是南辕北辙。
兰裔轩是玉,无论在谁的手中他都是温润的,可事实上,他却一直都是冷冰冰的,给人一种超脱凡尘之外的感觉,这种人,便是心里有什么事,也不会轻易外露。
白战枫呢,是冰,清水结成的冰,他的心,比石头还要坚硬,所以呢,他可以对一直追在自己身后长达三年之久的无动于衷,因为她不是灼人的太阳,又如何能融化寒冰呢?
和兰裔轩相比,身为武痴的白战枫,他的想法非常简单,想要的,就去追,就算是抢也要抢到,江湖儿女,不在意那些颜面问题,脸皮都是非常厚的,白战枫和念小鱼都是典型,所以呢,既然他认定了弦月,也就不会藏着掖着心里的那些担心在意了。
在大男人白战枫眼里,弦月厉害的也就是那张嘴巴而已,再加上方才那四个找死的无知鼠辈,脾气火爆的他对着兰裔轩吼几声也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不在映江楼,那就是回去了。”
兰裔轩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宽容大度,无形中却藏着刃一般的锋利,温和的看着白战枫对着自己的手指。
“公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清一色的墨雪宝马,高大勇健,一看便知是万里挑一的好马,更不要提那镶金嵌玉,却半分不让人觉得俗气的大马车了。
“我先回去了。”
白战枫纵身一跃,直接坐在马背上,手向后,轻轻一抹,那套着马的马缰落在地上,他勒着缰绳,转头看了兰裔轩一眼,黑夜中,马背上的身姿矫健,比起那些驰骋沙场的将军还要勇猛雄武。
“她要是有什么事,你必须和我痛痛快快打一场。”
“驾。”
那一声,豪气可冲天,黑夜中,那绕在清月周围的黑云似乎也渐渐的散了开来,白战枫伸手拍了拍马背,只听到一声疾长的嘶鸣,再然后便是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
兰裔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的变小,最后化成一个小小的点,脸上那如刃一般锋利的笑容染上了愉悦,化成了春风。
“公子。”
雷云雷安望着消失的白战枫,看着兰裔轩。
“你们先回去吧。”
雷云雷安低着头,两人看了彼此一眼,躬身离开。
时辰不早,大街上虽然人来人往,却少了傍晚时分的热闹,多了几分喧嚣。
兰裔轩转过身,看着一片漆黑的前方,突然笑出了声。
映江楼内,处处红灯高悬,越往里走,冷月清水,树影浮动,更显清幽,便是树叶落地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兰裔轩直奔映江楼的地下酒窖,借着墙两边悬着的火把,隐约可以发现地上的足迹,他蹲下身子,仔细敲了敲,眸光映射出几分无奈的笑意。
将四个壮汉打到不说,还有那闲情雅致将他们挂在江边,怎么可能会醉倒了呢?
走出酒窖,兰裔轩站在种满了烟含香的园子里,黑夜中,那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这香味,和那些女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