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似水方才情不自禁,主动开口向明离求婚,岂知竟遭到了如此无情拒绝,这样的羞辱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个干脆,若不是碍于此间形势,她真恨不得立刻跑回家,关起房门,再也不见人,对明离更是恨之入骨,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理他了,然而矛盾的是,真正见到他遇难,又心生不忍,忙向父亲求救。
柳旭叹道:“化生树非寻常草木可比,身有灵性,方才虽被徐坤乾强行吸走不少灵力,但自御之力仍在,寻常人一旦接近,定被吸入,化为肥料。若你爹爹我功力完好无损,或能一试,但现在……”捂嘴咳了一声。
“不对啊!”海狼突然道:“听柳伯伯之言,这化生树既有自御之能,那方才又如何能甘心受墨瞿所用?”
柳旭道:“方才墨瞿虽入结界,但并未将之破除,没能唤醒化生树,神树沉睡,便无所谓自御之说。但方才经历了那场强大的灵力对抗,结界已然破除,神树苏醒,自不会饶恕入侵者!”
众人正觉一筹莫展,墨天却笑道:“如此更好,墨瞿既死,咱们也不必再费功夫防那妖人,一举而两得也!”说着扶起昏迷不醒的墨香,看了儿子一眼,道:“痴儿,你可还能起来!”
墨笑痴点了点头,撇了柳似水一眼,见她望着化生树呆呆出神,神色间满是凄楚之色,心中不忍,说道:“柳伯伯,难道真没有法子了吗?”
柳旭摇头道:“没有一十二个时辰调养,我的功力无法恢复,而不到一柱香功夫,两人血肉将被神树吸干,唉,难矣……”说话间突然出手抓住柳似水手臂,叹道:“傻孩子,你这又是何苦!”
真可谓知女莫若父,柳旭早就料到柳似水会选择与明离同死,是以她稍有动作,便出手抓住她,免得她干出傻事来。
柳似水见明离只剩一条手臂在树边,而自己又不能与他同死,伤心欲绝,哭倒在地,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海狼见之不忍,正想出言慰劝,突听前方轰的一声剧响,抬头看去,不由大吃一惊,却见那野人自逞蛮力,猛烈撞击化生树,但奇怪的事,他竟没有被吸进去?
柳旭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但仔细一想,立明就里,说道:“想是那野人长于化生树林,化生树视其为子嗣,不忍将之吸食,但就怕时候一长,他也是难以幸免。”
只见那野人的撞击越来越猛烈,到后来更是口吐鲜血,溅得满树都是,但他兀自不肯放弃,狂冲乱撞,力道却是只增不减。
众人看在眼中,无不惊骇,柳似水受其感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父亲掌握,直冲上去,终于抓住了明离剩在树外的手掌,咬牙道:“明哥哥,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一定会的……”清叱一声,使劲向外猛拉。
海狼叫道:“似水,别傻了,你也会被吸进去的。”但见她倔强至斯,心下暗叹,上去助她一臂之力,随后墨氏兄弟均出手相助。
“这几个傻孩子,做事太也鲁莽!”柳旭摇头苦笑,深吸了口气,盘膝坐地,不多时身上白光熠熠,到后来化为一层厚厚的白雾,弥漫到空气中。
墨天知他是要拼掉性命,重布结界,怒道:“柳旭,你不可以放他们出来!”暴喝一声,双掌齐出,掌力呈排山倒海之势,直攻向柳旭。
柳旭玄功暗运,无知无觉,全无防卫之能,眼看必受重创,突然,一个人影直扑过来,生生挡在他身前,墨天澎湃掌力尽数落到此人背上,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溅得柳旭满脸都是。
墨天见此人竟是自己侄女墨香,大骇不已,忙将她抱住,叹道:“香儿,你为了他如此这般,可曾想过是否值得?”
墨香方才抵受不住化生树强大灵力,昏迷在地,但毕竟身怀武功,能够靠己力苏醒,却不巧正撞见墨天向柳旭下毒手一幕,当下不顾性命安危为他挨了一掌,重伤之下,命在顷刻,又听墨天之言,微笑叹道:“姑父,你还记得吗?我十岁那年喜欢上一只小猫,带它回家喂养,可它就是不肯领情,逃跑好几次,更有一次将我抓伤了,你一怒之下便将它杀死,到现在我还伤心着呢……”说着呕血不止,
墨天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傻丫头,真是永远也长不大!”正待将她抱起,忽听柳似水大声尖呼,回头一看,却是惊喜交集。
喜的是那野人真如柳旭所言,惹怒了神树,终被吸了进去;而惊是化生树吸了三个大活人后,胀如气球,随时都有可能爆破。
这化生树一毁,东莱岛便失去了屏障,后果不勘设想,墨天身为岛主,自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只苦于力不从心,不由暗暗发愁,立时想到柳旭若真能重布结界,化生树便将重新入眠,如此免去了树毁岛亡之危,但如此一来,岂不是白白放了那两个祸害逃生?
墨天反复思量,感觉东莱岛存亡事大,其他只能暂且搁在一旁,当即放下墨香,大声道:“柳旭,今日我且助你一助!”全身内力通过掌心虎口,涌入柳旭体内内。
柳旭得他相助,功力大增,身边白雾愈加浓重,渐渐将天空遮蔽,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不禁令人错觉,老天本来就应该是这副模样的!
柳旭口中念念有辞,大概是咒语之属,突然他双目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