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的火焰刺青,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熊熊燃烧。
秦亦真的计划执行得很成功,但他却没想到,秦月竟然没有回美国处理自己儿子的恶性杀人案。
他在公司碰到秦月时看到了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仇恨,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毕竟她一直努力在秦开元面前维持着好姑姑的形象。
秦亦真觉得秦月恐怕要失控了。
果然,没过几天,网络及一些街头小报上开始出现秦氏的负面报道,虽然都是些隐晦的暗示和博人眼球的绯闻,但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些东西是谁弄的!?”秦开元气得直拍桌子,因为那些报道里各种拐弯抹角地指责他任人唯亲,操纵市场,专打法律擦边球。
秦亦真伸手指了指报纸上几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这些都是公司内部消息,而这些……都是我在美国时的隐私,另外还有很多以前的旧账……”
“知道这些的,恐怕只有与我们非常熟悉的人……”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状若无意地碰了碰秦开元桌头的全家福。
秦开元叼着烟久久没有说话,前几天秦瑞在美国闯了大祸,秦月没有回去帮他找辩护律师,反倒留在国内一声不响——竟是要做这种事吗?
“你姑姑她……”秦开元一脸悲戚地开口问道,“最近在做什么?”
“她似乎很久没管过名下的小公司了。”秦亦真低声答道,“一直在找林络,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难怪她一直那么执着……”秦开元将抽了一半的烟扔进烟灰缸,“她回国时我还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其实也还不确定,您不要太过伤心。”秦亦真看着扶额叹息的秦开元,悄悄抿紧了唇。
“不,亦真,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秦开元突然长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姑姑离婚时我曾劝她回国,可她就是不肯听话,还大着肚子和另一个男人同居了,我一时心急,就断了经济上的支援,想把她逼回来。”
“可她最终还是没回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去的,也许是靠那个男人?”秦开元拿起桌上的旧照片摩挲着,“也许那时起她就是恨我的吧,我却一直不愿多想……甚至连你在美国那件事都没有深究,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姑姑啊……”
秦亦真面不改色地听着秦老爷子难得的脆弱语气,内心毫无波动。
毕竟有些事他比秦开元还要清楚得多。
感慨归感慨,事情还是要处理的。秦月死不承认那些消息是由她透给媒体,而秦开元又坚决不愿意伤害自己女儿,纠结了一阵后竟然病倒了,秦亦真只能先尽量动用关系对相关报道进行删除。
一番折腾之后对公司的不利消息总算是没了,但新闻矛头却开始指向秦亦真本人,什么瘾君子,làn_jiāo,鸡奸,监禁他人全都出来了。
这种人身攻击式的新闻固然是登不上主流媒体的,但在民间却往往流传的很快,结果坊间很快都开始讨论秦氏集团继承人竟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同性恋。
秦亦真既要关注秦开元的病情,又要应付记者的纠缠,一时间被搞得焦头烂额,给林络打电话时甚至睡着了。
林络悄悄挂断了电话,他虽然整天闷在屋子里,但订购食材和生活用品时也会顺便拜托派送员带点报刊杂志,对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翻看着最新一期的无名小报,里面已经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秦氏公子与“某林姓青年”的爱恨情仇了,写得那叫一个香艳狂放跌宕起伏,让林络叹为观止。
这种东西普通人看了也就一笑了之,但林络知道公众人物的形象一旦崩坏就很难再扭转回来,如果一些更久远的东西被曝光的话,秦亦真的麻烦只会更多。
林络又陷入了自我厌恶之中,如果当年他没有出现在那个紫藤花开的庭院,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没有鲜血,没有罪恶,也没有疯狂。
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林络拉回到了现实,他走过去朝猫眼外瞄了一眼,是一个年轻的社区民警。
这个警察已经来过好几次,林络每次都假装屋里没有人,这次也一样。
他靠在墙上低头默默数着数,数到56时门外终于响起了离开的脚步声。
一切都恢复了寂静,好似一潭绝望的死水。
林络听着自己渐渐急促的心跳声,突然伸手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年轻民警听到响动立刻回过了头,急匆匆跑回林络的公寓门口,掏出一张名片。
“您好,我是上周刚调动过来的民警叶俊,负责这一带的治安巡查,我们最近在进行上门信息登记,我来找过您好几次,可惜您似乎一直不在呢,今天总算碰上了,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做一下登记?”
叶俊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却发现对方并没有要接名片的意思。
“请问,您能让我进去吗?”他努力向门缝内看去,却只能看到雪白的衬衫一角。
“不能。”
“啊……那您方便出来说话吗?我核查完信息就走。”叶俊尴尬地挠挠头。
“我不能出去。”
叶俊觉得对方可能是不信任他,便努力将名片塞进门缝说道:“您不放心的话就在屋里说话好了,但能否把门开大点呢?”
林络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将门缝开大了一些,正好露出自己的脸。
叶俊看清林络的模样后有些发愣,对方明明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青年,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