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把家安在广城的农科院一带,周围有好几所高校大学。我感慨的拉着两个弟弟走在附近国营纺织工厂的员工宿舍。哪怕因为我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但原有的轨迹依然走着,前世爸妈是今年来广城的,租住的房子就是纺织工厂原有废弃的平房,就是面前这红瓦灰墙整整齐齐的一排,住的大多是亲戚老乡。每逢寒暑假,都会把孩子接出来。
那时还没开发,平房前面是一大片的桑林,有一个清澈的鱼塘,桑林不远处就是铁路了。可就是过没几年,平房和桑林就推掉成为国道,再后来变更为出城的高速公路,直到周围渐渐形成商业区、住宅小区。
我拉着弟弟在平房前面的小山坡坐下,看着眼前红彤彤的夕阳,听着远处不时传来的火车轰鸣声,不知怎么的就潸然泪下。
}楼一直保存着它高不可攀的位置,只因三栋楼拥有的花园是三所高校合起来的校园那么大,还有让人心悸的肃清气氛。
“姐姐,我们去摘番石榴吧,就在职工学校那里。”肥嘟嘟的秦易是敏感的,他感觉到我的不开心,便拉拉我的手提议。
“去吧。”瘦巴巴的秦阳,尤其是在秦易身边时显得更瘦,他说话时满脸的严肃不苟言笑。可爱到不行!他是真正的八岁小孩,天生性格如此。是我这个伪小孩不能比拟的。
我收回目光点头答应,那颗番石榴树我当然记得,前世可是我和弟弟们,还有小伙伴们的零嘴。正值放假,没有学生;就算有学生,他们都是不屑吃带着仿似鸡屎味的番石榴。所以那些校工都会让我们随便摘,反正烂掉也可惜,还不如让我们这些从乡下来,皮肤晒得又红又黑的穷小孩吃。
我不喜欢吃熟透变黄的番石榴,喜欢刚刚成熟的那种,青皮的,还有点硬、涩,可舌尖能感觉到甜,籽也是滑滑的,没有浓郁的、熟透的鸡屎味。不过,番石榴小孩不能多吃,会上不了厕所,但一般小孩拉肚子,大人不去买药,反而会去摘一小搓石榴嫩芽磨碎用水泡开让小孩喝下,半天不到就会好了。
“好,我们去摘石榴。”我也不说他们爬树,因为我们乡下的小孩都很会爬树,小小时就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去玩类似红绿灯的游戏,不是在平地,而是在枝桠繁多的荔枝树上,玩起来时每个人比猴子还要灵活。大人也不会管,只要不摔断手脚就行。磕出血、擦破皮都很不用在意,随便拿蒲公英叶子擦一下就行。爸妈对我们是疼爱,管教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放养的态度,只要课业做完,他们要求背的书背完,就可以玩,而且随便你玩。但俄罗斯方块、马里奥通关这些游戏就不可以。
秦易偷偷的对秦阳比了个大拇指,他们相处时就是欢喜冤家,但并不斗气。总的来说他们都是一动一静,性格很互补。平时有什么也是有商有量的。跟前世两看相厌是不一样的,果然小孩还是要父母正确指引才行。
秦阳不耐烦的撇撇嘴巴,眼里的意思很明显,姐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能感觉到她不开心,我当然也感觉到。他对我这个只能从电视上、相片上、碟机上才看到的姐姐,感觉还是很不赖的。
刚开始是在学校时,老师教的有好几首都是姐姐她们的歌,自己嘴上不说但心里觉得挺得意的。同学老师,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姐姐的弟弟,时不时也会有人来采访爸妈,有时候还会问自己。自己有时候也挺厌烦的,但想到爸爸总对自己和哥哥说姐姐是为了家人才离开的,潜有的危险是被姐姐带走的,他也不满着自己和哥哥,所以自己更多的是佩服姐姐。
尤其是半个月前看到电视直播时姐姐在听到“欢迎回家”时的悲伤情绪,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就那样觉得,虽说姐姐脸上的表情总是很平静,但自己就是觉得她那双仿似明媚的眼睛里有着无尽的悲伤、难过。现在这样,他下意识的想让姐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