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始“运动”,身子就忽然软下去,嘴角不断地溢出白沫和食物的残渣。他的眼睛瞪得很圆,却发不出声音,手脚抽搐了两下以後,两眼一翻,再也不动了。安吉娜相当专业地摸他的颈动脉确认死亡,然後站起来优雅地穿好她那件酒红色的睡衣,把带子系成美丽的双耳蝴蝶结,又对著房间里巨大的穿衣镜好好地梳理了一下黑发。然後,她终於注意到了刚刚解放了自己的双手、正胡乱抓了个床单挡住身子的江铭,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从会走路开始就参加各种高级别外事活动的江铭发觉自己没办法自如地应付这个局面:不好说是羞耻是尴尬或者别的什麽奇怪的情绪,总之,与其说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倒不如说是被安吉娜的利落和专业给震了。她咬著嘴唇努力平稳语调:“谢谢您……”她甚至不知道如何称呼安吉娜——作为江瀚韬的女儿,她不可能称她为“陛下”;作为被救助的对象,她也不能不识好歹地叫对方“安吉娜小姐”,真是太为难。
安吉娜倒笑了,伸出一根戴著戒指的手指摇了摇:“苏朝宇为了哄我开心,一直叫我‘姐姐’,你是他的小妹妹,也不妨跟他一样。他是个好男人,我很喜欢。”在“销金行动”那年,江铭还不到十岁,又是个女孩,因此,家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她关於“黛丝”和“戴维”的往事,她不知道蓝头发的大哥到底跟这个美丽的“女皇陛下”有什麽关系,不过安吉娜明显比她大好几岁,叫一声“姐姐”一点也不吃亏,她立刻点头:“谢谢姐姐。”
安吉娜没有穿鞋,赤著脚的每一步依旧优雅至极,笑吟吟地走近大床边,像只魅惑的猫那样,轻轻柔柔地说:“今天晚上,我需要一个人替我睡在床上,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尽管都是女人,而且江铭百分之二百地确定自己喜欢自由彪悍或者温文尔雅的小夥子,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安吉娜的魅力仍然让人无法拒绝。江铭的理智让她问:“为什麽?”可心里却好像有个可爱的内奸一直喊:“答应她,答应她!拒绝这样的姐姐简直是犯罪!答应吧!”
安吉娜笑而不答,那双似乎会说话的手温柔地帮江铭整了整那胡乱裹上去的被单,让它牢固又美丽地包裹她的身体,就像一件後现代的小礼服。然後,安吉娜牵著江铭的手离开了这个有死人的房间,江铭的心砰砰乱跳,却发觉自己无力拒绝。她隐约觉得,这个美丽得不真实的女子值得信任,最起码,她刚刚拯救了她的一生。
女皇陛下的寝宫一片寂静,空气里弥漫著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江铭不小心踩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意识到那是什麽人的胳膊或者小腿,试图低头去看的瞬间,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皮沉重得像是挂了秤砣。疲惫从骨子里向外蔓延,她的身体软下去,然後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抄起来,她听见一个男人温柔地说:“干得好,我的小十三。”
江铭陷入甜蜜而舒适的黑暗中,噩梦已经完结。
绚烂英豪8旌旗盛宴(最终篇)221
江扬觉得自己肯定是做了个噩梦。
半小时前,他们护送卓缜回到老城区,对方十分信守承诺,在进入卓家龟缩重兵布防的东部及皇宫区以前,将一枚用特殊材料制作的三维钥匙交给琥珀色头发的年轻指挥官,曾经近距离见过它的凌易中将、国安部特工或者江扬都可以肯定这是真的。可是它居然打不开那台该死的黑色防卫终端——插入钥匙以後,无论怎样拧,这台终端机都停留在启动屏,除了安全说明之类的例行公事以外,什麽不肯放出来。
事情有诈!
凌易细细地问拿著防卫终端的那名特工,他却对此一无所知。曾经接受过启动防卫终端的绝密训练的江扬发觉那些刻在脑子里的操作步骤完全无法开始,唯一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拧钥匙或者用自己的手指细细地摸这机器,希望能够碰巧启动某个新加上去的指纹验证程序。
见此情况,一点也不擅长这种事的苏朝宇和凌寒默契地撤退,各自整队准备下一场战斗。孟帆联络到在城市其他地区作战的友军——林砚臣和华启轩已经成功解救出了被困的民众和飞豹师队员,现在正在霍思思的帮助下,集中力量挨个打击卓家分布城市各处的“教堂”。首都防卫指挥中心几乎瘫痪,外围不属卓家精锐的守军军心涣散,对江扬军的围追堵截效率低下,再加上所谓“叛军”与他们本都是帝国将士,共享相同的军服、标识和通讯习惯,在漆黑的雨夜里,除非面对面盘查,否则很难识别彼此。好多次,林砚臣的队伍与守军擦肩而过,副座的队员笑眯眯地敬礼,对方便还礼离去,按华启轩少将的话说:“天上的和平鸽飞过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在援军从d393入口顺利通过之後,负责统筹指挥工作的江扬的手下在d393入口指挥部的反锁的卫生间里,发现了乔路中校。扔在地上的手枪装了消音装置,军帽和公文包都端端正正地挂在门口的衣帽钩上,他穿著全套整齐而干净的军服,字迹从容的遗书放在有军官证的上衣口袋里,如果忽略头部那个已经不再流血的弹孔,乔路看起来和生前一样理智、自信。遗书上说,是他个人的懦弱和鲁莽导致d393在“叛军”手里“沦陷”,自觉无颜面对上级长官、父亲和恩人白虎卓王,唯有自杀谢罪,希望对自副手以下的所有官兵免责,“临行涕零,惟愿现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