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级军官甚至普通一兵都打成一片,他从这里看出来陆臻的随和,而后来,夏明朗更惊讶于他能让徐知着这样的人当他是朋友,他从这里看出了陆臻的真诚。
徐知着是一根电线杆子,只有拿出心来给他看,他才敢把你挂到身上去。
夏明朗很少会被人折服,而陆臻是一个,因为他的执着与淡定,身怀利器却不逾矩,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个人知道自己是谁,也颇自引为傲,却从不以势凌人,这样的品质,实在难能可贵。
似竹有节,他是真正的君子。
一直以来,自从夏明朗成为了麒麟基地最强的那一个,当所有的新人被剥成了老将,看他的目光虽然五色纷呈,眼底却永远都不失一份信服之时;自从严正发现自己除了把任务交给他,然后检查任务完成的质量以外,在具体的操作上已经提不出什么参考意见之后,夏明朗心里的天平便有点摇摇晃晃的了。
一个人爬到一定的位置,眼前会忽然空无一物,再没有什么可以给自己做定位,他只能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跨出去踏下,才知道这一脚是跌倒还是站稳。
陆臻曾经指责他太固执,手握别人的命运,却不肯审视自己。
那时夏明朗很想说,不是的,我找不到镜子,我看不到自己。我能看到上司看到下属,看得到同行找得着榜样,但是我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自己站在哪里了。在我的生命中还没有镜子,没有人能把我真实的样子反映给我看,不带私心,不带偏见,目光敏锐,能直入本质,却还要能让我信任,要找一个这样的人太难,可遇而不可求。
可居然,真的遇上了。
有时候夏明朗也想,是不是太过惊喜了,交心交得太快,一个不小心,就把整颗心都交过去了。
陆臻一觉睡醒已经是黄昏时分,窗外有霞光满天,这是麒麟最清闲美妙的时刻,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吃了饭,洗过澡,晚上的课程还没有开始,整个基地都笼罩着一种金黄的暖意。
陆臻转过头看着夏明朗在窗边抽烟,苍蓝的烟雾,慢慢消散,与霞光混合在一起,阳光斜斜地透过玻璃窗落下来,靠在窗边的夏明朗顿时处在这片辉煌的火海的中心。一天中只有这个时候,有一瞬的超脱美丽,光与影勾出的轮廓,让夏明朗的侧脸有如雕塑的剪影,一种不真实的美。
陆臻一向不喜欢别人抽烟,只有夏明朗,他不讨厌,是真的不讨厌。每一次看到他抽烟,他只想坐下来陪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
为什么会爱上他,即使回过头去想这个问题,答案仍然不尽明朗,可是这一刻,他如此清晰地明白自己的迷恋,纠缠入骨。
这个人,是他最爱的男人,他可以就这样长久地看着他,却不会厌烦。
喜欢他睥睨张扬的神情;喜欢捕捉他锐利眼神背后的那丝慈悲与脆弱;喜欢他干脆务实的风格,那跋扈之下包裹的善良;喜欢看着他发狠的样子,点出他内心的柔软。喜欢他无尽幽深的眼眸,偶尔的凝眸注视,令人沉溺;喜欢他贴在自己耳边说话,呼吸将耳廓灼伤,留下火热的感觉;喜欢看他脏兮兮的脸,似乎永远都没有血色的嘴唇,厚厚的,吻起来应该会很柔软。
最后陆臻无奈地笑了,看来喜欢他真是一点也不奇怪,看,他有这么多理由。
夕阳正好,夏明朗仿佛有所感应,转过头正对上陆臻安静凝望的眼,四目相对而无言,你有千言,我有万语,因为说不得,于是只能笑。夏明朗只觉得这画面实在太过美好,太美好的东西总不会长久,感受得多了将来会想念,于是他决定要煞个风景:“陆臻,你今年多大了?”
陆臻露出怀疑的表情,心道:我从出生那天起的档案都在你抽屉里放着,你还不知道我几岁?
“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夏明朗的笑容诚恳得非常假。
陆臻一顿,用审视的目光把夏明朗扫描一番,用口型问道:“队长,有事吗?”
“没事。”夏明朗绝倒,这小子都一级战备了。
“呼……”陆臻吹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纸笔写道:我还以为你要把一颗被你摧残过的芳心转送给小生呢!
夏明朗接过去一看,顿时语塞。
陆臻已经将头一甩,把纸抽回来继续写道:谢了,不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为了国家大业,小生早就决定了要抛弃儿女私情。
夏明朗无奈:“看来硕士的觉悟就是不能跟我们这种粗人比,夏某自惭形秽。”
陆臻很是居高临下地笑笑。
“那么,不如帮我想想,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人过一辈子。”夏明朗转头直视过去,一双眼睛幽黑璨亮。
陆臻愣了愣,睁大眼睛。
夏明朗忽然怕被他顶一句:你问我,我问谁。
但是陆臻笑容平静下来,眸光闪烁,低下头,一字一字认认真真地在写。
夏明朗接过来看完,神色有点复杂,眸光闪烁间,问道:“这是你的忠告吗?”
陆臻把四个手指并起,举手贴到耳边,笑容很讨好,他发誓,他保证!
“那为什么可供我选择的对象,全是男的?”夏明朗看着他。
陆臻脸色僵了僵,苦笑着,用口形说道:“打个比方罢了,我们两个有共同认识的女人吗?”
夏明朗不自觉回忆了一下:果然,没有!
“有道理。”夏明朗点头,“我会记下来。”然后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