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给你机会做菜的。所谓二级师傅呢,就是在旁边给大师傅配配菜,打打下手,偶尔也有机会做点菜,不过我们平时的菜都是他们做的。总的来说,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当然比较对象是大师傅,跟我们这些小虾米比,待遇要好太多了。师傅们都可以分配到李氏集团在中环那边出资建造的公寓,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李氏实在是出手阔绰,其他的福利你可以想象。不过对师傅们有工龄限制,必须要在这里干到5年以上。所以说你以厨房备用的身份进来,还是很有混头的,不像我,只是清洁小弟,不知熬到哪年是个头。”
于杰沉默了一下,说:“其实大家都一样,只要努力,一定会有收获的。”
三土笑了一下:“你说话真老套,现在哪有人相信努力这种东西,我们这种人,从小就比人家低一等,不然也不会到人家家里当下人!对了,我问一句不该问的,你的脸怎么回事,我早就注意到了,不过一直没好意思问。”
“工作的时候被机器割伤的,很久之前的事了。”
三土看他回答得自然,心想,男人毕竟是男人,要是个姑娘家,这么活生生的被毁了容,整成这么个爹娘老子都认不出的鬼样子,还不跳江上吊吞安眠药。
三土吃了饭,说待会还要继续执勤,到9点才能完。于杰便先回了住处,洗了澡,浑身舒畅,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正式工作,说不紧张是假的,看架势,这地方规矩是极严的,行差踏错一步,自己惹祸不说,还必定会连累到推荐自己的老厂长。自己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在大伯家住不住得惯。这一天呆下来,才知道万事不由人,本来想过阵子就回去,尽量把奶奶接过来。可香港这地方,哪里像无锡那里随随便便就能租到房子.......千回百转的,也不知想了多久,才渐渐地睡下了。
第二天于杰来到大厨房,由于是一大早,昨天下午没见着的繁忙这回全见识到了。一大群人里外不停地忙活,于杰实在插不上手,又不知该干些什么,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中年人向这边走来,衣着华贵,看得出是个人物。他劈头就问:“干什么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鬼鬼祟祟的没个好!”
这人有很浓重的香港本地口音,于杰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忙解释:“我是新来的,被分配到厨房。”
“新来的?哼,新来的这么不知道规矩?!今天要先到我这里报道,你不知道?我韩天当了这么多年管家,大大小小的事管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也见得够多,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知进退的东西!”
于杰虽然从前日子过的艰难,但也从没听过这么叫人难堪的话,他突然懂得:这个世界,原来还有那么多自己看不到,摸不着,没见识过的。贫富分出来的是阶级,他是被死死踩在下面,金字塔的最底层,压死的是奴隶,托起的是贵族。
这么愣着,韩管家顿时不耐烦,踢了他两下:“今天暂且放过你,滚一边去!”于杰脸红透了,向旁边退了两步。韩管家冲着一大屋子吼:“都给我出来!”
很快大厨房里的人都集到了屋外,二十来个人,等着总管发话,还时不时瞅瞅一边的于杰,大家都知道他被骂了,只是刚刚在韩管家面前,谁敢抬起头来看好戏?都只是旁若无人地继续做事。
“你们听好了,今天林家有事,你们都要过去帮忙,手脚勤快点,别给总裁丢脸,知道吗?”韩管家用目光来回逡巡,大家连连点头。
“你也跟着去,回来再跟你算账!”
于杰轻轻地点着头。
没过多久,一辆大巴就把他们接走了。
一位大妈坐在于杰旁边,路上问他:“小伙子,你怎么把韩总管给惹了?以后要小心点,他很难搞的。”
于杰感激地望了大妈一眼,对她道了谢。
“你待会就跟着我,我会教你的。总之到了那里不要多说话,只管做事就行了。”
“谢谢大婶。我们去那里是要.......”
“你叫我心姐就行了。这林家和咱们总裁是世交,所以两家经常互相串门的。这林家少爷常常住我们这里,一来就是好几天,昨天他才走的,你没见着吧?”
“没有。”于杰正为刚刚不小心喊了声大婶而后悔不已,才知道香港的女人是不喜欢这种称呼的,越是4,50岁的女人越不服老,不禁有些尴尬。
心姐倒也不在意:“我们过去也还是做做菜。这林家老爷是当官的,而且他人通常在内地,家里自然不能搞得太奢侈,有宴会的时候,从我们这里调人手也是正常。不过像今天这样全体出动的,也是少见。”
车很快行驶到了一座庭院前,于杰下车一看,确实没有李园那么豪奢,不过也是气派十足了。偌大的庭院中,欧式风格的别墅硕然屹立,别墅的后面隐隐约约看去,好像是个小湖,杨柳依依的,别有情调。
有个人在门口守着,见他们到了,就将他们领到厨房。
“这位姜师傅,是厨房里的头,各位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就可以了。”领头的交代完了这些,转身匆匆走了。姜师傅走出来将他们领了进去,几个大师傅跟着他一同去了最里间,不久后他又出来,问了余下的各位平日里在厨房中的分工,就立刻把工作安排了下去,择菜的,洗菜切菜的,个个忙活起来,唯独于杰不知所措地站着,看向心姐的时候,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