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陶然然目光停留在陆榆手臂的伤口上,然后迅速移开,“为什么?怕你陆宗主抢了我的功劳,怕你耽误我名扬天下。”
“陶适!”陆榆怒道,声音不自觉提高。
“那么凶作甚?”陶然然声音微微颤抖。
“你到底想做什么!”陆榆强压着怒火道。
陶然然抬起头,盯着陆榆看了许久,痴痴地笑了,良久,方才说道:“以前什么都不想,现在,什么都不敢想。”
陆榆对上陶然然的双眸,将他眼底的迷茫与无奈收入眼中,心疼不已。
“邪门歪道,不应留于世!”身后响起一阵声音,还不待二人反应过来,只见一把利剑将陶然然刺穿。
陶然然掌心运力狠狠拍在顾自闲头上,低骂一声:“忘恩负义的东西!”
顾自闲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口中大骂道:“正邪不两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是吗?”陶然然邪魅一笑,“那你去死吧。”
“放肆!”
不知何时,石阵已经消失,陶然然手中的动作被众人瞧了去。陆初阁正满脸怒容地看着自己。
陶然然身子一顿,顾自闲见状,立马跑开,临走前还不望往陶然然胸前打一掌。
“鹤青,过来!”陆初阁看着陆榆,厉声道。
陆榆置若未闻,将身受重伤的陶然然拦腰抱起,足尖轻点,朝远处飞去。
洞口的阵法不知何时消失,只见沈海月站在那里,忧心忡忡地看向陆榆怀中的陶然然,还不待开口询问,陆榆直接越过她,大步离开。
顾自闲由许时搀扶住,看向陆初阁,道:“贵宗竟藏有如此之人,希望陆大长老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陆易春看不下顾自闲的所作所为,道:“顾宗主可别忘了,是我们夫人救了你,顾宗主如此忘恩负义,怕不是大丈夫所为吧。”
“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顾自闲冷冷道。
陆易春一时语塞,对着顾自闲拱手,退到一边,心里暗骂。
“那可有云某说话的份?”云巫走上前,说道。
顾自闲愣了一下,点点头,道:“自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云某也不客气了,顾宗主,人家陆夫人,哦不,陶公子好歹救了你一命,这都是大家亲眼看见的。你说他想杀你,可是你现在不还好好活着还被你打了一掌,你那一掌,怎么说也用了五成的力吧?你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可人家陶公子却是伤痕累累。”云巫连连摇头,“虽说天色暗了点,可大家眼睛也不瞎啊。”言外之意便是,你顾自闲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顾自闲脸瞬间涨红起来,结结巴巴道:“一码归一码,为了维护仙门清净,所有邪门歪道必须受到重惩。”
“顾宗主真是性情中人,敢作敢当,实在是让云某佩服。”云巫笑道。
“你!”顾自闲瞪着云巫。
若不是被许时拦住了,不然定要将云巫狠狠揍一顿。
“这事顾宗主不必挂心,众玄自有打算。”陆初阁丢下这句,转身离去。
“仙门有规定,凡是离经叛道者,皆该杀。”站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徐思,忽然开口道。
陆初阁没有理会徐思,径直往前走。
一处狭窄的山洞内,陆榆褪下外衣铺在地上,而后再将陶然然放上去,盘腿而坐,往他身内灌输灵力。
陶然然缓缓睁开眼,眼前黑漆漆一片,晃了晃手,什么都看不见,喃喃道:“又瞎了?”
“没有。”靠在一旁的陆榆回道。
陶然然寻声转过头,道:“陆鹤青。”
“我在这。”陆榆道。
陶然然从衣襟处掏出那封放了多日被碾压得满是褶皱的休书,纠结了许久,拿起又放下,深吸一口气,递给陆榆,道:“你被休了,自此以后,你我再无关联。”
“自古哪有妻休夫的。”陆榆沉声道,并没有接过休书。
“我便做那自古以来的第一人。”陶然然道,“谢谢你救了我。”说着,将休书塞在陆榆手中,寻着洞口的光,走了出去。
陆榆胡乱将休书塞在袖子里,跟了上去。
外面日头正高悬,空气里混着泥土的气息。
陶然然摸了摸伤口,没有丝毫疼痛,余光瞥见那抹修长的身影,挺直腰身,迈开步子,潇洒的离去。
“哦”莫复归听着下面弟子把五谷内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惊讶不已,“想不到他竟还有这招,幸好,也不是废物。”
“宗主,五谷阵法已破,想必那些人定会陆续前来寻宗主麻烦。”那人说道。
莫复归不甚在意地笑笑,道:“他们误入阵法,岂能怪我?”
那人闻言,跟着笑起来:“宗主所言极是,弟子多嘴了。”
“你且先下去。”莫复归摆摆手。
“是。”
待那人离去后,莫复归转头看向屏风后那抹纤细的身影,道:“你觉得,我这次,有几分胜算?”
“没兴趣 ”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