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劲刚健,光洁秀劲,颇有大家之分。
书法是他此生最引以为豪的东西,有人赞赏自己的字,老人自然是高兴的,也不再推脱,平日里偷渡余生,打发时间而已。
龙柏听罢微微皱眉,老人家似乎是一个人住?
老人倒是不在意,不只是我,这里的老人都是一个人住。见龙柏不解,老人继续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原来是有名的长寿镇,大家都说这里是被神仙保佑过的地方。
龙柏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必应该不单单只是长寿而已。
老人笑着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从前,的确,这里以前都被唤作双子镇。
龙柏向窗边走了几步,接着老人的话说下去,书中曾记载过:中原地区,沁以阳、温县、卫辉、孟津、济源五县市为主,遍布全国各地约十万余任氏宗亲,家谱记载,先祖于洪武年由山西洪洞迁民至古怀庆府,后分居各处繁衍至今,已传世约三十代,但很少有人知道,古怀庆府每一代都多出双生子亦或是龙凤胎。
老人赞许的点点头,公子果真是博学多才,正如公子所说的那样,双子镇也是古怀庆府的一个分支,我们这里十家里面有九家生的都是双胞胎,以前很多达官贵族求子心切,大多数都来这里寻求偏方,说来也怪,还都成了,久而久之,这里便有了些名气,兴盛起来。
龙柏的头微微低垂,后来呢?
老人苦笑着摇摇头,正当大家都为过上好日子而兴奋的时候,一场鼠疫突然而至,田园荒芜,粮食被啃的所剩不多,不少人还染上了疾病,这场灾难持续了近三个月,全靠大家每天去附近抓了不少水蛇才渡过厄运,只可惜很多人幸存的人还没来得及庆祝,就发现一直以来,双子的神话被打破了,很少有人家再能生出双胞胎,更别提龙凤胎,再加上鼠疫带来的损失,这里可以说的上是满目疮痍,镇上的年轻人自然是不愿意呆在这里,纷纷离开这里,想为自己谋个生路。
龙柏听后久久无语,如果当初大家齐心协力,小镇能再次兴盛也不一定。
老人摆摆手,谁说不是呢,可惜啊,年轻人的心太野,留不住。我也算与你有几分缘分,大概也推测出你来这里的原因。老朽在这镇子住了大半辈子,现在镇上的人我没有不认识的,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这个孩子不是这里的,许是途经此处的人遗弃在此。
司空摘星一听立马急了,老人家你再想想,会不会是你不熟识的人家?
龙柏对司空摘星摇摇头,然后对老人躬了躬身子,您别放在心上,是我们打扰了。
说完,便拖着不情不愿的司空摘星转身告辞。
一出门,司空摘星就开始不情不愿地叫嚷,那老头提到孩子的时候目光闪烁,明显是在骗我们的。
龙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看得司空摘星浑身不痛快,想不到司空都学会了推理。
司空摘星立马把下巴扬起来,我天资高,这么简单的东西哪里还用的上学?
龙柏摇摇头,侧身低头在司空摘星耳边嘀咕了几句。
司空摘星连连点点头,把孩子交给龙柏,自己飞身朝旁边的院落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线索(一)
龙柏和花满楼带着这个不知来历的小不点儿,一路上走走停停。
除了小娃娃时不时哼唧哼唧的声音,龙柏和花满楼几乎是鲜有交谈,这对花满楼来说可以算的上是一次独特的体验,他生性豁达,再加上温润如玉的秉性,又见识广博,在江湖上朋友知己也是不少,每一次相聚都是谈天说地,天南地北没有不聊的,不过大多数时间是别人在说他在听罢了。
可龙柏不一样,他不通人情世故,不会主动来找你交谈说笑,但偏偏他又处处周密,懂得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两人之间虽然只有只言片语,却让花满楼有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不会觉得他失礼,自己也不会觉得场面尴尬。
小不点儿呆在花满楼的怀里东张张,西望望,突然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嘴角咧得大大的,顺带着还用自己肉肉的手指指了指前面,兴奋地拍手叫喊,大房子是大大房子。
龙柏抬头一看,前方大约五十米处,果然有间客栈,便不由松了口气,天色已晚,要是连个落脚处都没有,又带着个孩子,保不准要吹凉风,大人还好说,小孩子可是熬不住的,到那时可就难办了,花满楼自然也感觉到感觉到龙柏有些微微放松,大概推测到到约是找到客栈了。
从建筑规模上看,这间客栈算是比较大的,只可惜因为年久失修,外面的柱子已经褪了红漆,门匾也是倾斜的,上面的字体被浓浓的灰尘遮盖着,只能依稀看见一个雁字,想到之前那位老人对他描述这座小镇曾经的兴盛繁华,旅人络绎不绝,再对比现在的荒凉,龙柏被宽大袖子遮住的手指不经意地弯曲了一下,心里难免生出一股惆怅。
没有再迟疑,龙柏率先走进客栈,花满楼听着龙柏走路轻重的不同声音,明确了方向和门槛的位置,便抱着小孩跟着走了进去。
这间客栈没有伙计,没有账房,只能看见掌柜一个人趴在陈旧的木桌上好眠,甚至连有人进来也不清楚。
龙柏叹了口气,走到掌柜面前用指尖敲敲桌子,本来没有多大的声音,却在空阔寂静的客栈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掌柜的睁开模糊的眼睛,眯着看了龙柏一会儿,然后突然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