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糅合在一起。陆一水暗暗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果然年轻又干净。看着他把扣子一粒粒系上,陆一水凑近,低声说:“对……”韩无衣把手指竖在唇上,示意噤声,陆一水只好把话咽回去。
跪了不到一个小时,陆一水就被木地板硌的膝盖骨酸疼,瞅着没人注意偷偷换了个姿势半坐着,身旁的韩无衣依然虔诚地低头聆听。陆一水打量四周,寺庙打扫得整洁,琉璃耀眼金碧辉煌,连佛像都金光灿灿,映的人眼发晕。这三天早睡晚起终于找到了韩无衣,一片诵经声中整个人放松了,午后暖暖的太阳烘烤着,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木鱼声、诵经声阵阵,突然其间夹杂着奇怪的声音出现,引得不少人张望寻找。声音从身后传来,韩无衣扭头一看,陆一水趴在地板上打着酣,睡得口水直流。
被叫醒的陆一水拽着韩无衣不放手,在佛前不敬,两个人一起被请了出去,韩无衣无法开口解释,只好合掌在胸前对经师频频躬身道歉,一直退到门口。
韩无衣猛地推了陆一水一把,狠狠瞪了他一眼,眉毛一挑,低头写了几个字,送到他鼻子尖前:我今晚约了人滚床单,离我远点,否则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放心吧!我不跟着你!”陆一水冲着韩无衣气呼呼疾走的背影大喊:“玩儿得开心点!”
……
花园里碧绿的草地、修剪整齐的灌木环绕着阳台,阳台上是木头搭起的尖顶凉亭。夕阳掠过树梢、叶间照着凉亭悬挂的白色纱幔,晚风轻撩纱幔飘摇,露出铺着雪白床单的双人大床。床上趴着的人赤着身体,背影沾染了落日的暖金,耀眼夺目中勾勒出起伏完美的线条,在纱幔的遮掩下时隐时现。
躲在灌木丛里的陆一水举着望远镜擦了擦鼻血,自言自语地说:“妈的,我倒要看看来的是谁!”
远远的偷窥着,韩无衣突然起身,拿起床头上宝蓝色丝绸睡袍穿上,走了出去。原来是酒店服务生送餐过来。
花团锦簇的餐车推到床边,冰桶里镇着一瓶酒。他看到韩无衣用手指蘸了些白色的东西送进嘴里吮着,打开酒倒了一杯,拿着杯子走到床尾坐下,把酒杯放在身侧地板上。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眺望着远方,被日光照出来的影子随着太阳落山一点点缩小模糊。
天色暗了,隔得远,就算是透过望远镜陆一水也渐渐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隐约看到他落寞的神情。他没有动过,只是偶尔喝一口酒。陆一水慢慢放下望远镜,终于明白他又在说谎,今夜不会有人来。
“这小子……”陆一水扔了手里的望远镜踏着草地走过去。
眼前的视线被挡住,韩无衣缓缓抬起头,仰起的脸庞上黯然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藏,就努力换上笑容,看得陆一水心肝乱颤。
“喂!”陆一水拍拍他的脑袋说:“为什么……哎吆!”话还没说完被韩无衣一脚踹在了腿中间。韩无衣拎起床上的枕头砸过来,剧痛之下,陆一水捂着命根子绕着大床跑来跳去,大喊:“你这小子往哪儿踢?要是踢坏了怎么办?”
陆一水不敢还手,枕头砸在脑袋上虽然不疼可也有点发晕,衬衣都被撕开了,褴褛不堪。韩无衣瞥见餐车上半化的冰激凌,捞起来扣在了陆一水的胸膛上。陆一水大叫一声,脱了衬衣一边跑一边擦,转了几圈没听见韩无衣的脚步声,回头一看,韩无衣在大床上掐着腰恶霸一样站着,露着雪白的牙齿竟然是在大笑,眉眼动人。
韩无衣勾了勾手指,陆一水板着脸走到床边,头发突然被揪住了,他嘴里哎吆着爬上床:“疼疼疼!”被压在了床上。
那双眼睛临近让人无力抗拒。疼得恍惚的时候,他看见韩无衣像是“说”了“混蛋”两个字,可是没来得及猜测嘴唇就被咬住,尖锐的疼痛传来。
两个人“砰”一声跌落在地板上。宝蓝色的睡袍凌乱地挂在肩头,韩无衣无声轻笑,抬手擦了擦嘴角,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一抹血痕沾在下巴上。
陆一水噘着嘴疼得吸气,扑了上去。
纱幔阻挡着月光,绞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像在做爱更像在搏斗。汗水渗出来,滴落在彼此的身上,每一滴都烧灼的让人颤抖。陆一水终于把韩无衣压在身下,韩无衣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睛黑幽幽的濡湿,又骄傲又可怜,陆一水没了脾气,被他轻松地反压住。
韩无衣俯身,舔着他胸膛上冰激凌残留的痕迹,还有他身体特有的气息。
等到陆一水反攻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在枝头。
两个人满身是汗躺在地板上喘息,韩无衣用脚勾过陆一水的裤子,从他的裤兜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烟刚叼在嘴上就被陆一水夺了过去。“嗓子不好不准抽烟!”陆一水说得理直气壮,握着他的手按开打火机,自己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雾。
韩无衣侧身躺着,给了他一个后背。陆一水靠过去扳着他的肩头,低声说:“跟我回去,我安排医院给你重新检查,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声带都能再造,咱们一定能说话。”
韩无衣用手在地板上写着,手指的湿热让字显出来:滚远点。
字迹转瞬消失,陆一水摸着他汗津津的胸膛,腆着脸凑近说:“不能说话少了很多乐趣。”韩无衣回头眼中寒光一闪,陆一水心虚,连忙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无衣坐起来打了个呵欠爬上床,陆一